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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摇头,“你不明白的,厘子迈,你不会明白的。”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明白。”
程澈觉得心里那股焦躁变了调,掺入一点别的什么,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他依旧沉默,微微发红的眼角却出卖了他的不安,他的手指倦缩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问:“...那个男的会报警吗。”
他到底只是个刚成年的男孩子,见义勇为的一腔热血也会被现实击打,事后才开始懊恼,“我没控制住...”
那种程度的殴打完全算得上故意伤人,程澈没有勇气背上案底。
厘子迈没有表情,说:“现在知道害怕了?”
程澈不说话,忐忑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厘子迈抬手揉了揉他发红的眼角,低声说:“不开心的时候是可以掉眼泪的,为什么总是忍着。”
程澈推开他,攥紧拳头狠命地擦自己的眼睛,明明他才是施暴的那一个,此刻却溃不成军,他固执又别扭地说:“...不要你管。”
厘子迈低头看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有些湿润,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揽住对方的肩膀,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像是安抚。
程澈的身体僵直怎么也不肯放松,像筑起一道最重最厚的墙,直到厘子迈楼道的声控灯熄灭,黑暗将他们完全包裹,他的额头才肯试探性地迟缓地靠近厘子迈的肩头,但依旧不肯放松他紧握的拳头。
好久之后,程澈鼻音极重地解释:“...我不是爱使用暴力的人,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了自己。”
“嗯。我知道。”
厘子迈俯下身子,试图在黑暗里看清程澈的表情,又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澈澈是见义勇为,这么正直的澈哥哪里找?”
程澈没有吭声,轻轻推开厘子迈,他的小腿胫骨跪在床沿边,微微用力才爬上床。
厘子迈摸着那处硬邦邦的床沿,很久之前绑上去的软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程澈取下来,他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厘子迈不厌其烦地摸黑重新在床沿的位置贴上小软垫,替程澈掖好被子,语气低柔地说:“你先休息,晚上的事不用担心。”
程澈很轻地“嗯”了一声,似乎又说了一句“谢谢”,他的脑袋完全埋在被子里,身体蜷成鸵鸟的姿态,厘子迈的手僵直了一瞬,最终落到侵染着他温度的布料上,微不可闻地拍了拍。
其后的一个星期,两人像是忘了之前的别扭和不愉快,心照不宣地不再提那天晚上醉酒的事。
程澈是不知道如何应对。
厘子迈是不想逼得太紧。
张老板的酒吧最近几天来了许多年轻的新客人,统一的标志是每晚拿着手机拍台上的乐队,尤其是那个不时兼职鼓手的小哥。
程澈游走在卡座之间时,一道温和的男声切了进来。
程澈上次见顾维,对方穿得很体面,戴方形银框的眼镜,谈吐优雅,书卷气息极重,如果说厘子迈是高傲与温柔的矛盾体,顾维就是纯粹的斯文矜贵,他们身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好教养。
尽管这次顾维穿着休闲宽大的风衣,少了许规矩的疏离,他与混乱嘈杂的酒吧依旧格格不入,程澈朝他点头,“厘子迈马上结束了,你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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