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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墨尔本呢,他低头喝掉最后一口汤,勉强从脑子里找到《长川》发的海报,背景似乎是很高的一座冰山,冷白的,寂静的环境,纪潮予站在微弱的火光面前,只露出一个侧脸,极瘦,眼睛倒映出火苗,说话前微微呼出白气,海报就定格在此刻。
他吃饱了,菜几乎都没怎么动,开始吃那些凉下来但依然很脆的薯条,跟纪潮予说:“我想看。”
“你最后一场路演的时候,”郁知说,“给我一张票吧。”
纪潮予先点头,才问:“为什么是最后一场?”
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执着,就像他非要看一场话剧来想象纪潮予的曾经,非要去试图抓住一些早已经从时光缝隙里消散的东西。比如此刻,他明明可以每一场都看,却固执地当结尾。
开头不圆满没关系,结尾是他就行了。
这些弯弯绕绕奇怪的脑回路和曾经的郁知都没有说出来。他今天已经说了太多的话,再继续显得很矫情,所以他只是笑了一下,用轻快的语气来回答纪潮予:“不告诉你。”
比起被吃完的薯条,剩下来的菜显得有些可怜,纪潮予把碗筷收拾了,统统放进洗碗机,等待期间把手指饼干浸泡在咖啡液里做提拉米苏的打底,郁知靠在门框上,手里剥着纪潮予买的橘子。
他闻了下橘子皮,有点像纪潮予的香水味,但又差得太远,应该要那种青皮橘子才最合适。见他剥了半天都没吃,纪潮予问他:“甜吗?”
郁知这才掰了一瓣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还行。”
他想起什么,又扯了一片喂给纪潮予。纪潮予低头咬了,说:“残生的片子剪完了,过几个月就能上了。”
“什么时候?”郁知愣愣地问,又补充一句,“这么快?”
“大概九十月吧,”纪潮予把手指饼干铺满碗底,“我觉得可能是想等十一假期上映。”
其实也不算快,郁知算了算时间,刚好一年,对于演员来说,剧能赶紧上映是好事,难不成要和追云一样压这么多年才好吗,那肯定不要。
他又想到纪潮予前些年都是拿了提名没得奖,今年这两部电影长川和残生都要送去评选的,郁知存了私心,即使还没看过长川,却也希望纪潮予今年靠这个拿奖,至少独属于他个人。
整个世界的声音突然空白一瞬,接着响起巨大耳鸣声,像火车碾过脑子,郁知下意识闭了闭眼,手里一轻,橘子啪的一下砸在地上,过了十几秒耳鸣声才减淡,但依然还存在,听觉里充斥着嗡鸣声,再回神,自己的手已经被纪潮予抓住,他分辨了一会,才听出对方语气里的焦急感。那只还在不停颤抖的手反握住纪潮予的手腕,郁知觉得自己思维清晰,但声音不受他自己的控制,要很用力才能低声开口:“没事。”
郁知重复了一遍:“没事,就是躯体化,过一会就好了。”
在纪潮予面前犯病这种事不免让他觉得有点难堪,就好像自己脱离正常人的范畴已经完全是一个精神病人了,他想撑着墙走回客厅在沙发上躺会儿,但纪潮予的手还抓着他的腕骨,郁知没力气挣开,只觉得头晕,看见纪潮予绷紧的唇线和有些严肃的眼神又短暂回神了一下,不知道是安慰纪潮予还是安慰自己:“很正常的,休息一会吃个药就好了,你别……”
担心两个字还未出口,郁知就被纪潮予抱在怀里,终于不用用力支撑自己站立,郁知把整个重量都压在纪潮予身上,一口气还没舒匀,就被纪潮予托着抱起来进到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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