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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予的戏份,但他还是留在剧组,导演让郁知站位准备,他还回过头来望了纪潮予一眼。
乔屿结束完晚自习打着伞走回家,今天的雨下得这样大,他那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很快被水浸湿,整个脚冰凉凉的,四周只能听见雨声,混乱却又静谧。
他租的房子是一个地下室,从学校走回去要经过无数弯绕破旧的居民楼,变故往往发生在一瞬间,被人捂住口鼻拖进巷子口按在墙上,手里的伞早就摔出去,顷刻间被雨水打湿,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他想反抗,下一秒,被冰凉的刀尖抵住心口。
天色黑,但乔屿凭借着锋利刀尖的反光认出来人————
他爸爸最大的债主,最近吸了毒。
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是有名的“犯罪专业户”,演起这种角色得心应手,能清晰地看清他毒瘾发作时那样狰狞可怖的神情,还有拿着刀很用力也在一直发抖的手。
大雨砸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乔屿的气息变得急促,刀尖已经将皮肤划开一点,晕出淡淡血痕,他极力克制紧张,开口都是强装淡定:“郭叔,我这个月真没钱了,下个月我多还点好吗?”
对方像是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你不是……你不是有个同学特别有钱吗,你去找他借啊,还是我去帮你要?”
这句话简直比此刻抵在心口的刀尖还要恐怖,乔屿全身冷了下来,声调一下子不受控制地拔高:“谁跟你说的这件事?谁说的?”
“你他妈喊什么?”郭国华掐着他脖子,“你妈早就告诉我了,别跟讲这些废话,那小子是三中的对吧,走啊,我带你去!”
他拖着乔屿就往外头走,剧烈挣扎间,他隐约听见血肉破开的声音。
然后是痛。
痛得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乔屿想叫,却只能发出丝丝的抽气声,刀又被拔出来落到地上,接着是慌乱离开的脚步声,最后,又回归雨砸在地面的闷响。
他摁着伤口倒下去,那里面流出来的血好像是滚烫的,混合着雨水一起流在手上、地上。
他什么也没抓住,什么都抓不住。
随着导演喊咔,周围传来感叹和掌声,这场戏的要求很高,郁知居然毫无问题地一次过了,只是郁知依然躺在地上,过了半分钟才坐起来,捂着脸,身体有细微的颤抖。
剧组的人大多数已经见怪不怪,很多时候演员拍完需要激烈情绪戏份时会出不来,需要给予一定的调整时间,丁隐作为助理,已经拿着纸巾和外套跑上去给郁知裹着了,江瑶下意识地看了纪潮予一眼,老板一点动作也没有,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予哥,你不上去问候问候吗?”
纪潮予另一边的手舒展开,他声音很轻,屋檐上还时不时往下滴水:“下次吧。”
江瑶没再说话,心里想的是这种戏可能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每一次被角色的情绪困住,都像是郁知这种自残式演技的反噬,那种悲伤的、厚重的情绪一点点挤压,最终决堤。回到房车,郁知先简单洗了个澡,跟丁隐说:“我先前那个包里有维生素,你帮我拿一下。”
“哦,好。”丁隐不疑有他,转身去翻药瓶。
十一月,天气已经称得上寒凉,郁知在雨里淋了这么久,冲了好一会儿热水才缓过来。他出来的时候药瓶已经摆在桌子上,丁隐正在小桌子那拆包装袋,看见他出来,对他说道:“芝芝,我本来订饭了,但纪老师他们那又送过来一份粥,你看看你要吃哪个?”
郁知嗯了一声,先就着水把药吃了,走过来一看,那碗粥一看就不是外卖,保温盒是纪潮予自己的,郁知看见过两次。他打开盖子,是咸粥,皮蛋瘦肉。
丁隐凑过来看,撇了撇嘴道:“咸粥啊,我是坚定不移的甜粥党,甜粥万岁。”
“我咸粥,”郁知拿着碗坐下,“白粥我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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