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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次三番想打断他都被他密不透风的话墙给挡了回来,他不明白虞望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是,他是没脱得了身回府吃饭,是他错了,可虞望至于这么大发雷霆吗?
“闭嘴。我喝没喝酒你看不出来吗?你哪只眼睛又看到我高兴了?我穿的什么衣服你也要管?是,我没找你!可我现在不都嫁到你府里去了吗?!”
虞望气极反笑:“还狡辩,你喝没喝自己心里有数!还有,要不是那道圣旨,你恐怕连虞府大门都不会踏进一步吧!”
文慎眼睛都气红了,习惯性地想要反唇相讥,可看着虞望那张被怒火和悲伤浸透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你默认了。”虞望漆黑的眼里再看不见一丝温情,这句话说出来,居然是一句压抑着所有心绪的陈述。这样的虞望,让文慎感到好难过,他好像又看见当年跪在绥安侯灵堂前的小世子,从小到大,文慎都受不了虞望这样的示弱。
“什么默认,默认什么啊……坏东西,又给我强加罪名。”文慎轻哽一声,牵住虞望受伤的手,不带任何旖旎地,只是像小时候那样贴着,服软道,“我真没喝酒,应该是他们给我斟酒的时候不小心沾了一点,不信你闻。”
第21章 撒谎
虞望闻言深深地看向他,明明两人挨得这般近,他却总是觉得看不清、看不透、看不穿。从江南来的,长在幽僻水汀的毒草,腰边坠着的梅子核,襟口莹润的珍珠扣……他捉住文慎骨节分明的手,真的听他的话,一路仔细地嗅闻上去,像暴雨中湿漉漉的猎鹰在领空沉默地盘桓。
文慎知道他不高兴,好心让着他,可这人居然伸手来解他的襟扣。
“子深……不要这样。”文慎自然不让他解,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不要说解个扣子,一同沐浴的事以前也干过,可文慎打心眼儿里明白,如今这些事做起来,和以往不一样。
“不要怎样?我只是在检查你喝没喝酒,你把自己藏得这么好,我怎么闻得出来。”虞望义正辞严,一派正义凛然的样子,薄唇往下抿,看着就是还没消气。
文慎只是动摇了那么一瞬,就那么一瞬,虞望就粗暴地扯开了他衣襟上那颗漂亮的扣子,露出弧度美好的脖颈和大片雪白的肌肤。
虞望垂眸,压下眼底的血色,高挺的鼻梁抵近那温热的、不住跳动的颈脉,喉咙里溢出亢奋的、无可抑制的粗喘,可眼前浮现的却是战场上血喷三尺的残尸,漫山遍野哭声震天的猩红……八年鏖战,他连梦中都是流不尽、数不清的苦血枯骨,塞外冰冷的月,映在目之所及的天际,仿佛结满了霜。
“阿慎,你身上好热,别动……让我抱会儿,让我抱会儿,我要死了。”虞望的抱不是轻轻地抱,而是像要把对方揉进骨血一样野蛮地往怀里压,搂住他的侧腰不容分说地把人往腿上抱,这截石子路刚好马车又颠簸,文慎本想推开他,见实在推不动,又不想在他怀里颠来倒去的,心一横,反手抱住虞望的脑袋,把他按在自己颈窝,不动了。
虞望的唇,就那样贴在他单薄脆弱的颈侧,这时候文慎才发现他的唇是那样凉,没有一点温度,和昨天强吻自己时完全不一样。他怔怔地低头看他,正好虞望也抬眸望着他,深邃俊逸的脸上竟然血色全失,眼神也有些迟钝。
“子深!”文慎一着急就忘了要和虞望保持界限,忘了要断了虞望的念想,忘了重重顾虑和层层考量,只关心世子哥哥是不是又犯了病,急声说话时连嗓音都失了调,“你怎么了?哪里难受?——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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