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洄被困在阵中，无法动弹。

晁尘面色一喜，却见天洄唇轻启，“击。”

一股无形的力量破空而来，晁尘面色一白，脑子一空，眼前天旋地转。

周遭的一切被放慢，感观却被放大，他感受到自己和阵法的联系被生生切断。

他不甘心，好不甘心！

他们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

他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晁尘！”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他感觉有谁代替他维持住了阵法，他重重砸在地上时视线一转，看到了……宫云哲。

他笑了。

来得真他娘的及时啊。

巫不凡在看到晁尘中招后下意识想接住晁尘，但吉卜燃突然出现一巴掌将他拍醒了，“你想让他们的努力都白费吗！”

他一手抵在巫不凡后背，“快点！我帮你！”

诡异的力量透过掌心源源不断地传入巫不凡的体内，巫不凡脑子一空，天之规则与地之规则有序地挤进脑海里。

他倏然看向天洄。

天洄瞳孔一张。

巫不凡看到天洄扩张开的瞳孔里倒映出的是一白一黑俩瞳孔。

他知道，那是他的眼睛。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这一刻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感觉他就是规则，规则就是他。

他飞至天洄面前，两手在虚空中划动，当手心有了实感，他知道他抓到了。

他抓到了天道光环。

他试图将光环夺走，但有一股力量在跟他对抗。

两股力量的对抗使得空间不堪重负，一条条空间裂缝在他们身侧出现，大殿一寸寸碎裂。

丹神岛众神似有所感，回头望向大殿。

晁云敬看到从大殿里渗出的刺眼白光，脸上血色骤然褪尽，用神力大吼，“快跑！”

话音落下的那刻，白光骤然放大，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巫不凡和天洄任由白光吞噬周围一切。

在这一刻，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

他们看着彼此。

一个眼若寒霜。

一个眼里却带上了笑意。

这笑意里，带着释然，带着善意，带着愧疚和歉意，独独没有带着恶意和杀意。

巫不凡愣住了。

他感受到和他对抗的力量越来越弱，终于，那力量消失了。

他得到了天道光环。

那天道光环迫不及待地飞进他额间，和他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他看到了天洄的身体一寸寸溃散。

可天洄的眼神却很平静。

平静中带着解脱。

这一刻，巫不凡如遭雷劈。

当天洄完全消散在他面前时，他回头望向追来的晁尘。

晁尘神色呆滞，“他就这么死了？”

点点并没有说过天洄失去天道光环就会死。

巫不凡颔首。

天洄的气息完全消散于此世间。

晁尘嘴角微颤，隐隐有些崩溃，“巫不凡，我们被骗了。”

巫不凡落下一声叹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