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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香又不是粮食，不是人民的刚需，也不是酒类、醋和普洱茶，越陈越香。郁金香只是一种妆点花园和提炼香水的、会腐烂会枯败的植物而已。它根本就没有价格支撑！

朱翊铣无法理解。

弗朗索瓦道：“现在整个欧罗巴大陆都在打仗，要不就是连王室都财政紧张，只有荷兰，安享和平近四十年。和平的环境对资本永远有吸引力。特别是那些在外国发国难财的人，很乐意来到荷兰，把自己带着血的钱洗白。郁金香恰好满足了条件而已。”

“满足条件？您的意思是说，郁金香不是粮食，也不是酒，正好在法律严格控制的商品名录之外？”

弗朗索瓦道：“你还忽略了郁金香正好符合欧罗巴人的审美，就如同兰花之于明人一样。以及，郁金香现在也是王室纹章之一。”

无论是荷兰还是英格兰，都有相关法令，禁止平民和商人冒渎王室纹章，其中就有关于六瓣梅和玫瑰的条款。而郁金香，恰好不在其中。

跟王室沾亲带故，还不在王国法律保护之下，不被选中才怪。

朱翊铣道：“您的意思是，希望我跟您离开？”

“是的。”弗朗索瓦道，“也许你会笑话我杞人忧天，但是这种事，再小心都不为过。你不是父亲，父亲拥有臣民的心，也拥有巨大的人望，出了再大的事，人民都不可能把锅甩在父亲的头上。可是你不一样。”

只要有人说，是朱翊铣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间接地促成了郁金香的价格暴涨，那么，即便她什么都没有做，也会承担本不应该由她承担的后果。

朱翊铣想了想，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宣布订婚。”

“你同意了？”

“我本来就是浮萍，靠着伯祖父的怜惜过活。如果我的离开能让王室避免一场风波，那我有什么理由不离开呢？”朱翊铣道，“而且，您没有必要羞辱我，不是吗？”

弗朗索瓦道：“聪明的姑娘。”

又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春节前宣布订婚，同时向教廷申请特赦令。特赦令一到手，我们就举行婚礼。当然，即便教廷那边找事儿，我也不在乎。毕竟，这个世界上堂兄妹结婚的王室婚姻又不是只有一桩。”

朱翊铣道：“可是王国法令，女孩子的适婚年龄是十七岁。”

弗朗索瓦道：“我们可以先举行婚礼，然后等你年满十七岁再圆房。如果你有别的意见尽管提。当然，从我本人的角度来说，我希望我们结婚后，能尽快赶回北非。也许还能在下一个新年前，完成对北非的王室领地的巡视。”

跟朱翊铣结婚最大的好处就是保证王室的领地在他们的家族的控制之内，而不是让外国王室有机会沾染。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带着朱翊铣巡游北非后的下一步，就是成立自己的王国。

这需要教廷和国际的承认。

弗朗索瓦不想浪费时间，他现在只想尽快结婚。

听说朱翊铣答应了弗朗索瓦的求婚，卢慧英非常惊讶，第一时间赶来探望。

已经探听过始末的她非常激动：“只是商人的投机行为就……”

朱翊铣打断了她的话：“姑姑，我现在很清楚在这边，王族是什么地位，商人又是什么地位。”

“那……”

“都是借口。”朱翊铣道，“二叔缺少合适的婚约对象，而我，如果不是嫁给二叔，伯祖父给我预备的嫁妆，我拿着，不踏实。”

大明有很多吃绝户的事，朱翊铣听说过。那些父母双亡，又没有兄弟照拂的孤女，她们往往会带着家庭乃至家族的财产被别人收养。等到她们可以出嫁的年纪，能带着一半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