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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嚷着他们朱家家大业大不要紧，又或者说她生儿育女有功劳，甚至还要求他开除他家恪尽职守的管家、不作她的集团总经理的话，他直接起诉离婚不二话。

他会敬重妻子、宠爱妻子，但是绝对不是没有底线的。

听到朱厚烨提及吕雉、武则天，严嵩就知道再无转圜的余地。

他道：“下官斗胆，请问大王爷。如果下官说，下官以为，未来三年内，大礼议都不会有结果呢？”

朱厚烨道：“那你就由你代我写一道奏章，上明折，奏请皇帝把他生父的牌位移入太庙。我再写一封家书给他。你如果想回大明，就把青词写好一点。”

严嵩一听，心直接提了起来，整张脸都僵了。

朱厚烨道：“怎么，以为我这是看不上你？”

“不，下官不敢。”

“行了，行了。即便我说，你能走到大明首辅之位，你眼下恐怕也不会相信我。”朱厚烨道，“不过，我的确希望你回大明。第一，嘉靖需要一个帮手，第二，我也需要你帮我把大明东洋和南洋弄到手。”

“东洋和南洋？”

“没错，葡萄牙人既然已经摸到了广东，即便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败仗，他们也会蹲在大明东面的岛链上，对大明本土虎视眈眈。而大明的文官集团，不是我说，他们除了闭关锁国就不会有第二个想法，完全不知道，那些葡萄牙人可以雇佣高丽海盗、倭寇骚扰我大明沿海。我担心的是，我在这里呕心沥血，赌上一切跟葡萄牙在海上打生打死，削弱葡萄牙人在大明海疆的有生力量，大明的文官集团却在背后捅我的刀子，说我私通倭寇！严嵩，我需要你。”朱厚烨道，“我需要你回大明，成为嘉靖的左膀右臂，也成为我跟嘉靖之间的桥梁。当然，嘉靖最头疼的财政问题，我也会顺带帮他解决一部分。”

从魏彬第一次回返大明，这都过去怎么久了，嘉靖那边都没个反应，朱厚烨承认，他急了。

大航海时代马上就要开始，他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严嵩道：“这，大王爷，下官恐怕做不了。”

“不，你能。”朱厚烨道，“你跟你儿子的本事，这一个多星期来，詹事府的报表上清清楚楚。严嵩，你能做到帮嘉靖搂银子，你的手段也能替嘉靖压制住文武百官。但是，我想让你做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严嵩吃惊地抬起头。

这一回，他是真吃惊。

“是的。嘉靖用来控制朝臣的办法，无非就是平衡术。他既然用夏言逼死杨廷和，将来他就会用另外一个人逼死、或者冤死夏言。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严嵩。一旦他的行为被固定下来，那么，大明官场风气就会迅速败坏。官员是治理国家的主要执行者，官员一旦堕落，整个大明就会迅速滑向深渊。

“严嵩，别忘记，北方草原上俺答汗对大明虎视眈眈，别想着老朱家倒了，文官依旧可以在新朝获得官职。别忘记了，当年元蒙是怎么让华夏失去一亿人口的。”

严嵩几乎瘫软在地。

“大，大王爷……”他虚弱地道。

他真的有些舍不得荷兰。

“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因为我知道这种事勉强不来。我自己都做不到放下一切、跑回大明去，更何况是你们。而且我知道，以嘉靖的性子，你回了大明，就是赌命，就是以自身乃至你的家族为祭品。所以除非你心甘情愿，否则，我也不会同意你离开荷兰。

“诚然，我可以对你使用心机、用手段，激你回大明，但我不想那么做。因为我知道，有些事，只有你心甘情愿去做，才能做到最好。

“你不必现在告诉我答案，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可以慢慢思考。

“但是，请你永远都不要忘记，华夏，才是我们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