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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柔和道,“送到太医署即可,这张药方是避疫的药方,你拿着,按照上面的药方调配用药,可保你平安。”

他一进太医署,袁涣却一脸肃穆地走来,弄得卯日连忙整衣敛容,确保自己没有沾染污秽,才严肃地问:“袁师氏,出了什么事?”

袁涣:“大人从哪端来的这碗药?”

卯日没直接说从王庭里端出来的,找了个借口,说巡查时撞见百姓在私自服用,问不清药方,所以带回来研究。

袁涣将信将疑:“百姓不明事理,胡乱用药,这种东西还是拿去倒掉的好。”

卯日觉得他话里有话,打发侍从离开:“我刚从外头回来,还没来得及研究这是什么药,袁大人是看出来了?还望指点迷津。”

“可听说过红铅?”

卯日脚步凝重,抿唇不语。

血吸虫病在许多人看来是外邪入侵,他们认为以人血补人气能解毒、破邪,甚至延年益寿。但卯日学过岐黄,知晓“人补人”不过邪说,还会给放血的人带来极大痛苦。他与太医署的大夫废寝忘食制药改良药方,姬野却躲在王庭私自用红铅入药。

袁涣:“上次送到颓五子那里的药方有用吗?”

颓不流在灵山十巫排行第五,袁涣便称呼他五子。

卯日:“我每日观察那鼓包,发现这一月它忽然缩在五哥胳膊关节处不动,估计是药方有用,我想再试试。”

袁涣交给他几卷书:“太医署有我与其他大夫在,你多去颓五子那里走动。京中百姓的病历都记在上面了。”

卯日决定在荷花台长住。

颓不流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就算血吸虫在他的身体长久不动,但他本就病体沉疴,近来用的又是猛药,不过一月就肉眼可见身形消瘦。

卯日偶尔陪他在院中散步,两人一起练习八段锦。颓不流问他碗莲什么时候会开,卯日说再过几月,等入暑。

颓不流没力气走动的时候就坐在回廊上,卯日端着他的胳膊,将绸带往上移一点。他曾切开颓不流的皮,试图引导血吸虫爬出来,颓不流疼得大汗淋漓,直接晕厥过去。

血吸虫离开颓不流的身体三日后,新的鼓包又出现,卯日才知道虫卵残留在他的身体里,不根治只会加剧病患的痛苦。

卯日还尝试了外敷内用,用松柏草药等熏身体,同时给颓不流喂药,可都是无用功。

颓不流有一日问:“你继任典礼是多久?”

卯日回答:“四月。”

颓不流便放下未写完的数算篇章,认真同他说:“兄长等着。”

四月的继任典礼还是延后了,颓不流也没能等到卯日的继任典礼。丰京连日骤雨,大雨如天漏,赤白的闪电似是龙蛇盘踞在空中,长久不散。

难得放晴的那日,学生们扶着颓不流的灵柩往群山走,卯日听见了芦笙的声音,先是尖锐的,随后才是悲怆之音。挽歌的声音低微下去,他戴着粗麻的白头巾,察觉到山坡上有风沙吹来,逼得他掩面眯起双目,只觉得当时仿佛天崩地裂,脚下踩的都是杂乱的野草与骨灰。

卯日有些分不清发生了什么,似是一尊傀儡站在人群中,泪却淌了下来。

张高秋抱着芦笙,声音似从风中飘来:“我去了寿春,一路打听向北游走,发现北面的彭城、曲阜早已尸横遍野,我暗自惊心,越走越远,竟然到了夜邑。”

“夜邑临近孤竹战场,是疫祸的源头。也是因此我没能收到你的信,不知不流来了丰京,更不知道他也染上了瘟疫。要是我知道……”

她顿了顿,卯日望过去的时候发现张高秋面颊上挂着泪,隔了许久,张高秋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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