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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内侍尖利的惊呼打破了死寂。
这声惊呼也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激起了几个臣子的愤怒。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临舟,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发出怒斥:“江临舟!你!你怎敢!你竟敢如此残害……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另一臣子也涨红了脸,声如洪钟:“江临舟!今日你必须给个交代!”
面对这雷霆斥责,江临舟的反应却出奇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和。他轻轻地,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眨了眨眼。那动作带着点少年人才有的无辜。
他笑了笑。
“诸位大人,”江临舟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脖子上的伤似乎影响了他的气息,若非殿内过于死寂,几乎难以听的清楚。
“十三公公……”他的视线扫过愤怒的臣子,最后定格在昏迷的小皇帝方向,轻轻歪了下头,眼神困惑,语带无辜,“……他难道,不是本来就这样的吗?”
轻柔的话音,在殿中每一个角落游荡。
江临舟推着轮椅,缓缓上前一步,轮子碾过光洁的地面,发出极其轻微的“咕噜”声。他没有理会被抬走的皇帝,也没有再看那几个瞠目结舌的斥责者,只是推着装着“十三郎”的轮椅,开始慢慢地绕着肃立如林的群臣们行走。
他走到一位尚书面前停下,微微俯身,脸上带着温柔的探询神情,轻声问道:“朱尚书,您说,十三公公是不是……原本就是如此模样的?”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朱尚书的脸上血色尽褪,额头瞬间布满冷汗。他看了一眼轮椅上那团散发着死气的阴影,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江临舟含笑的眼睛,那双眼睛深处却冰冷得毫无笑意。
他想起了太史公笔下的指苑囿之鹿为骏马的故事……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用尽全力,脖子僵硬地,向下点了点。
“是,是……”
江临舟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笑容加深了些许,又推着轮椅走向下一位大臣。
“王侍郎?”
“……是……是的。”王侍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仓促低头。
“李将军?”
“自、自然是。”李将军看着轮椅踏脚上那双软绵变形的腿,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站立不住,只能点头。
“孙公公?”
……
他就这样,推着那匹残缺不全的“鹿”,在满殿大臣面前一一停下发问。那轻柔温和的声音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脖颈上。
无人敢说“不”。
每一个被问到的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在那份温和的笑意和轮椅上传来的无形压力下,艰难地咽下所有良知与恐惧的唾液,麻木而卑顺地,低下了头。
昔日权倾朝野的十三郎,此刻在这至高殿堂上,彻底化作了一只证明江临舟权力的“鹿”,一个昭告所有违背江临舟下场的活证。
殿内,唯有轮椅碾过的细微声响,以及江临舟的轻声细语在回荡。群臣噤若寒蝉,头颅垂下。他踏着恐惧铸就的阶梯,无声地走完了这场名为“指鹿为马”的祭礼。
小皇帝从那天被抬回去后就一直高烧不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江策川听闻后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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