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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珠子多，黑眼珠子少。

何贵福仍坠在他身后，吊儿郎当的，“你可别给我耍什么小聪明，钱再还不上，我就把你儿差点被我玩的事，捅到网上去，他现在不是出名吗？那就让大家看看，这是什么样的小骚货。”

陈国华也不知道，何贵福这是第几次拿陈心的事威胁自己了，陈国华刚刚灌完两壶酒，虽然脚下摇摇晃晃的，但这凉风一吹，脑子却格外的清醒。

雨越来越大了，这桥有些滑，他不着痕迹地哼笑了一声。

过了桥，沿着山腰盘旋而上，脚下是扎实的土路，稳，但窄，两米不到。靠里是几近垂直的山壁，偶有山石露出，坑坑洼洼的，靠外是望不见底的山崖，风一吹，有石子一蹦一跳往下滚。

已经走了挺久了，在何贵福越来越不耐的催促中，陈国华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何贵福一眼，摇摇摆摆地挥着手，让他靠边站一站，而自己，则来到了山壁边，蹲下身，刨呀刨，刨呀刨。

“事儿多。”

大滴大滴的水珠，断断续续砸在脸上，何贵福站在路中央，左顾右盼，叉腰等着。

等着等着，慢慢品出一丝不对劲，这个陈国华，怎么还没好？

何贵福压着一口气，向前探去了脑袋。

“去死吧！”

陈国华抡着块石头，猛然回过身，朝那探来的脑袋砸去。

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像深山养出的老鬼。

还好事先有防备，何贵福惊险一躲，来不及抹脸上的雨水，猩红着眼眶，枯枝般的手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一把钳住了陈国华的手，将他朝旁边一甩，甩在地上，再猛地踹几脚。

只是松了手，想走时，却发现裤脚被人拽住了，陈国华抬起泥血混杂的脸，对着何贵福咧嘴一笑。

山间阴冷，却没有心冷，那邪性的一笑，激起了何贵福一身的鸡皮，头皮发麻。

他被吓破了音，“疯子！要死自己死，别拽上我！”

陈国华将他拽倒，两人在泥里翻滚，何贵福甩了几下脚没将他甩掉，着急忙慌往里爬，一个回头，见到了被丢掉的石头，他伸着手抓起，一边与陈国华缠斗，一边去砸脚踝上的手，一下，两下，……，直到那手鲜血淋漓，不得不放。

酒鬼酒鬼，早就被酒掏空了身体，结局是陈国华体力不支，躺在地上，何贵福居高临下垂眼瞪着他，“他娘的就你还想弄死我”，说着，踹了一脚，继续道，“等着，我回去就把陈心的事发到网上，你也别想逃，警察会来抓你！”

话落，何贵福丢掉石头，转身就走。

轰隆隆，雨势已经很大了，天也完全黑了下来，偶有几道紫色闪电在厚重阴云间晃荡。

身后有人捡起石头，慢慢爬了起来，天太暗了，看不清脸，唯有一双眼，阴冷、死气。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双眼离前方身影越来越近。

抬手，敲！

大雨遮蔽了世间其他的声音，等何贵福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朝一旁慢慢倒去了。

他必死，陈国华也别想活。

血肉模糊、粉身碎骨？

拼尽最后了力气，他拽着陈国华，一同坠入了山崖。

轰隆隆，雨还在下，冲刷着来时的路径，白雾自崖低升起，向上，向上，方圆千里，群山万千，陷在朦朦胧胧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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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顾识澜揽着陈心，“村名在路边发现了带血的石头。”

陈心仰头，水汪汪的眼睛里藏着期许，“那我爸爸呢？”

“还没找到。”

这句话放的很轻，像是不忍心开口。

「又不是没有邻居，你爸消失这么长时间了，周围人才发现吗？」

陈心缩在顾识澜怀里，“我爸……人缘不好，是有人发现何贵福失踪了，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