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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边煦是在电梯中间下的车,要不是因为在人群后面瞥到了一张看着像他的脸,就方笑贻那个磨叽劲,边煦早该下站台了。因为他们都是冲钱来的,全都没什么行李。

他看起来还挺云淡风轻的,但“自卑”绝对是个神来之笔。

方笑贻的眸光瞬间震了震,连边煦都懂自卑了,这可真是个地狱笑话。

但不少破产的都跳楼了。

边煦其实不是他家破产的主体,但他是盛芝兰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这为他带来了超乎想象的麻烦。

方笑贻胸口发闷,语气前面缓和了些,但说到后面,又变成了质问:“行吧,我知道了,就算你在车站没毛病。但是这么久了,你就没有一点点多余的时间,给我发个消息吗?”

边煦站在夜色里,迎着他情绪的火药味,看他的眼神却很温柔。

“我给你发消息,然后呢?”他轻声问方笑贻,“你以为你就能收到‘我没事,别担心’这种短信,然后你我各自安好吗?”

方笑贻不知道,但他犟了一句:“然后是什么?你说说看。”

边煦如今提起这些,已经挺淡定了。他过了一段艰难的人生,也熬出了一种山一样的定力。

“然后你的电话和短信会被催爆,叫你替我还钱。你会收到我奶奶,或者是我被P的裸照,伪造的执法机关公函。甚至运气不好,某一天,你家的大门忽然就被从外面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催收公司的,跟一个茫然的开锁师傅。”

方笑贻脑子里乱糟糟的,暴力催收他是有所耳闻的,但经历的人肯定是另一种感受。

边煦又说:“你知道唐悦因为心脏病住过院吗?”

方笑贻不知道,因为唐悦没说过,但他去香港很突然,方笑贻心里顿时划过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是因为我开了新号之后,联系了他。第三天晚上,他公寓的门就被打开了。”

边煦说这句的时候,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底有种很阴暗的东西。

从那天起,他就下定了决心,债务一天不清,他越在乎谁,就会消失得越彻底。

方笑贻眼眶一酸,其实已经懂了,他过得艰难,并且不屑于成为累赘。

只是自己的担心也是真的,方笑贻说:“催收的是挺吓人,但他们总不可能每天都用那种强度,盯着你们和相关的人吧?你偷偷用别人的手机,联系一下不行吗?”

“在我可以联系你的时候,”边煦实话实说,“我状态太差了,只想躲起来。”

太多事了,盛芝兰被拘留,所有的事都压到了他头上,被催收、被打官司、去打官司,还有前半生过得太富足,导致吃不到肉都比别人更难熬。

“后面你公司起来了,我就冒不起这个风险了。”

因为他家里有一笔是拍卖债,9位数的应收款,不到500万就拍出去了,中间差的这1个多数量级,就像层层不良资产公司的榨汁机,方笑贻但凡沾上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方笑贻听完,立刻想起了一个问题:“等一下,我公司是靠你给的那200万周转过来的,你既然有债,哪来的钱给我投资?”

边煦扬了下眉毛,有点心虚地说:“赌来的。”

方笑贻却把脸一皱:“你在搞什么啊?”

提起这个破事,边煦还有点难受,说:“那个本钱,是一个欠我家钱的老板给的。”

其实他们两家公司,都是这个欠那个、那个欠银行,被抽贷连环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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