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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了酒鬼找他爸,所以……
方笑贻愕然扭头,本能是想看他的表情,可左边除了一片黑暗,只有一蓬扫脸的头发。
但是这样也挺好的,边煦应该也不想让他看见什么。
“所以你,”方笑贻又把头转正了,因为未知和逻辑不畅,语气显得有点迟疑,“去四海找酒鬼,其实是为了找你爸,吗?”
他真的一点就通,这才几秒钟,就反应到这了。
边煦想起了一句直播评论,懒洋洋地说:“性感老板真聪明。”
“性感个蛋,”方笑贻现在是严肃老板,“可酒鬼在四海有两年了,我虽然不敢说,他一年365天都在喝酒上网,但250天应该是有的。像他这种……”
懒散?堕落?得过且过?
方笑贻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又想了想才说:“天天喝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酒蒙子,你确定,他还知道你爸的下落吗?”
边煦十分直白:“不确定。”
不确定就该找个确定的。而他不找,说明酒鬼,已经是他最好的选择了吗?
可他妈妈不是委托酒……不对。
一瞬间,方笑贻终于意识到了一切违和的关键:假设他妈妈,并不想找到他爸爸,那样一切才说得通。
可是,为什么?
楼梯间里一阵沉默。
边煦难得当回王婆,买瓜的居然还不给面子,反倒把他等诧异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边煦说,“不会是偷偷在骂我吧?”
“骂你什么?”方笑贻回过神,“蠢吗?”
边煦了然道:“果然是。”
“边儿去,”方笑贻说,“我在想。”
“想什么?”边煦一副凑茶话会的语气,“我也要听。”
方笑贻觉得他有病,谁会想听别人非议自己啊。
但是痛苦,痛苦又是需要倾诉的,曾经他向老杨倾诉,现在,居然也轮到他听别人说了。
方笑贻两肘搁在膝上,他把自然垂落的手指叉起来,大拇指先交换了一个上下,然后把疑问的指针拨回了原点,他说:“你爸为什么不见了?”
边煦心脏立刻被扎似的缩了下,在想:自己怎么找了个这么扎心的聆听者啊?一点都不疗愈。
可下一秒,他又听见方笑贻说:“我的爸不见了倒是好说,他出意外去世了。”
别人的痛苦,大概真的有点比下有余的安慰作用。
边煦瞬间被这个对等披露的消息震住了:好家伙,现在乍一听,方笑贻比他还惨了。
他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右手一搭方笑贻的背心,掌根不离地轻拍了两下:“……不好意思,节哀。”
方笑贻倒没觉得有什么了。
曾经天是真的塌了,但他现在把它顶起来了,他说:“嗯,节过了。别跑题了,你爸呢?”
边煦放下手,斜撑在了他背后的上一坎台阶上,并且忽然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大抵是因为世上真的很少有什么,能比死亡还难跨越了。
“我爸他,”边煦说,“脑子有点问题,你可以理解为精神分裂。他不喜欢在家待着,他就喜欢出去游荡。但出了门也容易惹事,一惹事就会被送进精神卫生中……”
耳边的话还在继续,方笑贻脑中就冒出了一句:那不是很像老杨?
但是老杨没钱啊,老婆也说去世了。而且老杨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在外面流浪的,他只是忘了,他的家在哪儿。
然而饶是有这么多的不同,但方笑贻还是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因为一旦置身于“边煦的爸像老杨”这个关联之下,他就很难不去意识到:边煦像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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