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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没有想到卡洛斯先生真的会这样亲吻他。

唇齿相依的美好让克拉克彻底沉溺在这个梦境里，意识在甜蜜的眩晕中浮沉，仰起头尽力地配合着。

克拉克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了手，两手揽住了克拉克的腰，将卡洛斯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十八岁蓬勃的欲望能够压制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他只觉得他光裸的上半身在男人的手下像是灼烧起来，可是穿戴整齐的卡洛斯先生的身体透着衣物依旧能感受到寒凉，却也是他现在最需要的温度，恨不得将这份唯一可以平息他滚烫的凉意嵌入身体内。

“卡洛斯先生。”克拉克含糊不清地唤着卡洛斯的名字。

梦境中的卡洛斯先生并未拒绝他的举动，反而低声地笑着，像是一种默许的纵容。

这无疑给了克拉克鼓励，黑发青年紧紧搂住男人的腰部。

大型犬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和主人玩有趣游戏的机会。

“怎么没以前那么乖了？”卡洛斯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克拉克桎梏住了。

卡洛斯自然不会生气，带着笑意的语气出声质问着，唯一能活动的双手将那条还攥在手心的领带又一次缠在了克拉克的脖子上。

克拉克能清晰地看到领带的另一端被俯视着他的卡洛斯先生牢牢地攥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中。

像是——项圈一样。

将他牢牢套住了。

“别松开。”克拉克恳求地说道，“请别松开，卡洛斯先生。”

“你不是说过，无论我把你丢多远，你都会自己跑回来吗？”卡洛斯垂眸注视着克拉克开口问道。

克拉克亢奋的思绪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沌，他本该清晰地记住十六岁和卡洛斯先生发生的每一件事，却唯独不记得他有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他也想跑回卡洛斯先生的身边，可是……那里只有卡洛斯的墓碑啊。

一想到这里，克拉克才猛然记起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卡洛斯注视着黑发青年眼眸中闪过的痛色，又一次吻了下来。这一吻带着更强烈的侵略感，裹挟着凛冽的凉薄。

随后，灰发男人的齿尖重重咬住克拉克的耳垂，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

克拉克猛地睁开双眼。

10/

克拉克怔怔地坐在床上，天甚至都还没亮。

窗外的月光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银辉。

房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敏锐的嗅觉让克拉克根本不用打开被子，就能闻到里面极为浓郁的气味。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这个梦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克拉克只对自己这么早的清醒感到无比的恼怒，浑身被更巨大的空虚攫住。

——如果再忍耐一会儿，是不是就能让那场梦多停留片刻？

——为什么那么冲动？哪怕只是和卡洛斯先生坐在床上聊聊天也好。

梦境的最后，卡洛斯先生分明对他说了一句话。

可是醒过来的克拉克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让他恨不得能够催眠自己，好重回那个虚幻的梦境中。

就好像在最后的时刻，本能的发泄占用了全部的心神，而漏听了最重要的那句话，这让克拉克只觉得气愤，甚至是越想越气。不仅在梦里桎梏住卡洛斯先生的身体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还只顾着发情就连卡洛斯先生对他说的话都没听见。

被子里一片狼藉。

克拉克还是起身开始整理床铺，终于在洗了个冷水澡之后冷静下来，可是他的内心却充斥着烦躁，自我厌弃感更是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终究还是将卡洛斯先生当成了性幻想的对象。

在梦境里不堪地亵渎自己心底最美好的那一部分。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