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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直苦寻的幕后黑手,落镜陵那个神秘的眼疾青年,竟然是曾经大名鼎鼎的鬼仙吗?

他一时竟然觉得有些绝望。

云栖鹤没有开口,而是看着他忽然颓丧的面色,若有所思。

司辰欢冷静了好一会儿,勉强稳住心神:“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云栖鹤看着他:“后来,我收到了你的传信,你说我十八岁生辰那夜,戌时去城墙接你。”

司辰欢缓缓瞪大了眼,惊诧道:“我没有,我分明是传信于你,我和楚川因为器宗来客不得外出,只能失约了!”

“嗯,我现在知道了,当年是齐家主拦截了你的传信,再伪造一封,这对于精通阵法和符文的阴阳家来说,轻而易举。”

可当时的云唳毫无所知,他虽有些疑惑,但传信令牌上的酒壶印记却又是司酒无疑,于是他强忍着早日见到母亲的渴望,甚至为了避免弟子找他,用鲜血捏了个纸人在房间代替他。

这手纸人之术,还是在鸿蒙书院时和司酒捣鼓出来的。

那一夜的月色格外惨白,丰都城内依旧灯火连绵,人语喧嚣。

寂静的城墙矗立月下,静默无言,檐角上的防风灯撒下星点光影。

刚满十八岁的云唳藏在阴影中,怀中揣着司酒的传信令牌,期待的目光一直看向丰都城外蜿蜒延伸的马道。

从酉时一直到戌时。

“我后来等不见你,担心父亲、母亲看见纸人后也担忧,于是便先回了宗门。”

然后看见了他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他曾经熟悉的楼台亭阁、大殿长廊化作一片火海,在滚滚黑烟和舔舐火舌中,他的父亲瞳孔一片漆黑,手中长剑贯穿了冷艳女人。

女人的尸体如断线风筝,从高处摇摇晃晃掉进火海。

到处都是混乱,到处都是哭嚎,叫着“宗主走火入魔”,“杀妻弑子”,然后仓皇逃窜的身影又被莲姝剑贯穿,飞溅起三丈高的血弧。

云唳凝固在原地,只觉满心荒诞,以为自己陷入了某个可怖的梦中。

若不然,他怎会身处炼狱?

一阵冷风卷起,黑烟混着破碎的纸张飞到他脚边,那薄薄的纸上画着一张熟悉的脸,一张死不瞑目、满是血迹的脸。

那是他做成纸人的、自己的脸。

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云唳冻住的呼吸开始急促的起伏,他死死攥着焦灰破损的纸人,慌乱抬头去寻找那道颀长的身影。

一定是出什么错了,他要去找他父亲,他要问个清楚!

一只手却在他有动作时,抓住了他!

一阵天旋地旋,云唳看清时,眼前的齐家主一身端庄紫袍满是黑灰:“你放开……”

他的声音被迫戛然而止,只有一双惊惶愤恨的眼死死盯着齐家主。

齐家主捂着胸,身上充斥着浓烈的血气:“……时间不多了,孩子你听我说,那道传信是我骗了你,你莫怪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果然……哈哈哈药宗竟然不惜和鬼蜮串通,用如此邪术……你快走吧,玄阴门和阴阳家的血仇,要靠你来铭记了。”

“之后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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