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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
“是啊,为何当时没有揭发呢?”
没有愤怒,没有咆哮,云栖鹤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静的,但越是这样,越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他眼神垂落,不知凝视何处,与其说是回答,倒更像是自言自语:“……为何非要等到我十八岁生辰呢?”
司辰欢听到他这轻轻一句,瞳孔猛缩,捂着伤口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
他想起来了。
在云唳十八岁生辰前,曾高兴地传讯给他,说他母亲白姝终于被药宗允许暂时离开药池,回玄阴门为他庆贺生辰。
司辰欢那时真心祝福他,并还在绞尽脑汁想送他什么礼物。
可是,云栖鹤生辰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呢?
司辰欢呼吸急促了几分,鼻尖酸涩,水意冲到了眼底。
修真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那一晚发生的事。
玄阴门门主云琅骤然走火入魔,不仅手刃妻子,虐杀来门内做客的齐氏家主,甚至还放火屠城,滥杀无辜……玄门百家后续派出上百位高手围攻,最终才将其斩落。
那一晚大火满城,哭声不绝。
竟然没有人记得,那一晚还是云唳十八岁的生辰!
越是回想,司辰欢越是难以呼吸,一颗心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拧紧,痛得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颗一颗砸在云栖鹤尚带着血痕的手心,砸在地上。
他终于明白了。
为何世家大宗直接斩杀云琅而不给他辩白机会,为何煽动起群情激奋、却在论述玄阴门巨变事故意模糊细节。
这一切带来的是盖世英雄遭千夫所指,第一宗门被瓜分殆尽,其余门派借此快速提升在仙门地位……甚至,司辰欢模糊地回忆起,远在西南偏僻之地、世代镇守鬼蜮的齐家,据传下一代家主继承人本该是齐家小少爷,而不是现在修为平庸的大少爷。
司辰欢的眼泪如断线珠子,滴答滴答掉落。
明明是冰凉的水珠,云栖鹤却仿佛烫伤一般,整个人从那股死寂的平静中挣脱开来,像是终于从深井中挣扎着见到了天光。
他不顾自己还在渗血的手心,拿出新的雪白手帕,一点一点,仔细地去擦拭司辰欢眼角的泪。
“别哭了”,他压低的声音透出些无奈。
手帕很快打湿了,云栖鹤只好又换了一条。
司辰欢本来还只是无声地哭,被他这么一说,眼中聚集的水雾更大,喉间的呜咽索性也不隐藏,扑在云栖鹤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玄阴门、云叔叔还有白前辈,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你!龙傲天就一定要受虐待嘛……”他埋在云栖鹤怀中,最后一句话因为哭腔而显得含混不清,后者没有听清。
只是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云栖鹤一颗心像是泡在水中,酸涩无比,却又软得一塌糊涂。
他将他揽在怀中,像是哄小孩一般,手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待觉得怀中人哭声渐小后,他微微拉开了两人距离,眸底映入司辰欢泪水涟涟的脸。
云栖鹤微微俯身,水色的薄唇缓缓靠近,终于触碰到了对方哭红的眼角。
一点一点,将他的泪水轻轻吻去。
当温热的呼吸喷洒到脸上时,司辰欢的哭声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待感觉到柔软而微凉的唇瓣时,他还泛着泪花的眼睛蓦地瞪大,整个人如同石化,忘记了呼吸,红意从耳尖蔓延到整张脸,烧得绯红一片。
司辰欢大脑空白,完全忘记了那些血腥黑暗的往事,只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一片云中,温柔柔软的触感将他包围,却又轻飘飘的,充满了不切实际,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然而这触感又是无比真实,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舌尖掠过他皮肤时,瞬间带来的密密麻麻的战栗感。
唇瓣从他的眼角,一路划过颊边、鼻尖,最后停留在唇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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