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 第138章(1 / 2)
宾客尽数离开,偌大的府邸霎时安静下来。奴仆们手脚利落地收拾着残羹剩饭,力求迅速将前院和正厅恢复整洁。
一轮明月高悬于空,月华莹莹洒在飞檐翘角和整齐铺地的青砖上,像为其蒙上了一层柔和的白纱。
黛黎今夜随秦邵宗出来宴宾客,本来只是想看着点儿子,别让他喝醉了。
虽说这个时代蒸馏酒还未出现,酿制酒的度数再高也有限,但积少成多依旧会醉人。
结果和宾客谈笑着,不知不觉她自己喝了不少,酒意像只调皮的小猫,一头扎进思绪堆里,将里面的毛线条搅得乱糟糟。
秦邵宗送完最后一批宾客回来,就见黛黎坐在椅子上发愣,“夫人喝醉了?”
“没有醉。”黛黎矢口否认。
秦邵宗见她眸光朦胧潋滟,双颊浮起艳粉,看着很像某种蒸得异常软白的糕点,令人食指大动。
定定地看了她两息,秦邵宗到底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黛黎的脸颊。
果然柔软极了。
只稍微用力,指尖便陷入白腻的皮.肉里,比想象中的手感更好。
“啪——”
秦邵宗的手挨了一下打。
声音清脆响亮,无论是不远处的秦祈年和秦云策,亦或是周围正在收拾的君侯府奴仆,皆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明显缩了下脑袋。
秦邵宗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州州呢?”黛黎四处看。
秦邵宗目光扫了一圈,确实没看到秦宴州,“秦二何在?”
一旁的秦云策此时说:“他好像和茸茸去了侧廊?”
“噢,应该是为了过几天去玩儿的事。”秦祈年打了个酒嗝。
“云策,你去将秦二喊回来。”秦邵宗吩咐。
秦云策奉命去了。
不久后,他带着秦宴州回来,后面还跟着脑袋呆毛一晃一晃的施溶月。
青年遗传了母亲的肤白,也同样喝酒易上脸。此刻的他脸颊酡红,眉眼褪去了往日的清冷,在酒意下分外的疏懒散漫,再配上那身色彩鲜明的广袖长袍,仿佛是个没经历过疾苦的风流贵公子。
秦邵宗言简意赅:“叫人。”
秦宴州站在两人面前,不知是酒意上头思绪混沌、因此没理解这话,还是不乐意,总之他没有动。
秦云策见状忙上前一步,对着上首的两人拱手一揖,“恭贺叔叔婶婶新婚。”
秦邵宗“嗯”了声,目光重新移向秦宴州,“秦二。”
秦宴州的眼珠子动了动,终是和方才的秦云策一样,缓缓拱手道:“恭贺父亲母亲新婚。”
秦邵宗满意地笑了。
秦祈年不甘人后,也过来见礼。施溶月排在他后面。
等小辈们都见完礼后,秦邵宗从座上起身,顺便捞过旁边的黛黎,“夫人,我们回房安寝。”
秦祈年看着相携离去的两道身影,又看看旁边的青年,忽地恍然大
字,像衣衫一般盖在虎背上。
一模一样形状的玩意儿,她曾经在博物馆里看过,当时这东西挂的牌子叫做“虎符”。
不过虎符是用铜做的,且能以内部榫卯结构分合,黛黎现在脖子上挂的这块玉是一整块,不能拆开。
“这个被旁人看到不太好。”黛黎用手指挑了挑白玉。
“你我之事,与旁人何干?”他不以为意。
最后一支掩鬓被拿去,黛黎发髻和珠钗尽除,而那道始终看着她的目光热度更上一层楼。
“都下去吧。”他声音暗哑。
二人听令退下。
“咯滋。”外面的房门关上了。
庞大的阴影渐近,先是爬上脚踏板,再攀上榻将她笼罩。灼热的呼吸自上而下地洒下,像蛇信一般舔着她直长的眼睫。
不仅是呼吸,他最初的吻也确实落在她眼皮上,先亲了亲她的眼睛,故意将她的长睫弄得湿漉漉。
眼部受到刺激,黛黎眼球颤动,眼角逼出少许无意义的生理泪水,又被他一同吃下。
待眼上星火般的灼人感移开,黛黎才睁开眼。近在咫尺的对视,让她清晰地看见那双棕眸中有惊涛起伏。
浪潮汹涌,也好似化作了惊骇的漩涡,能将人整个席卷吞噬。而还不待她多看,他便倾身过来,如同饿虎扑食般将她摁在榻上。
他咬她的红唇,微尖的犬齿陷入软肉里,给黛黎带来一阵轻微的、像触电一般的痛痒。
瞬息以后他松开,长驱直入。
黛黎微仰着头,总觉得每一处都被他强势光顾了遍,他连嗫带咬,吃出响亮的啧啧声,一缕被烛光映得亮晶晶的银丝从二人的嘴角坠下。它此刻鲜明极了,却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腰带松散,衣襟敞开一线,那抹带着厚茧的深色趁机而入,先是巡逻绕圈,而后大肆作乱。
黛黎的气息越来越沉,像海上风雨飘渺中的浮萍。后背贴着锦被,眼前视野被占据大半,她阖了下眼,随即又睁开。
在秦邵宗逐渐转移阵地时,黛黎双手并用地勾住他的颈脖,主动上前亲了亲他的薄唇,“夫君可否答应今晚让我来?”
那声音甜如蜜,像化成了丝丝缕缕看不见的长线,一圈圈地绕在心头。
最初的两个字刚落下,上方的那道呼吸似有刹那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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