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 第93章(1 / 2)
秦邵宗动作稍顿,揽在黛黎腰间的手没松开,只是把到了喉间的话咽回去,换了另一句,“夫人饭否?”
“我用过了。”
黛黎直入正题,“下午时我和州州去寻了丁先生看诊,丁先生说他看不出来,建议州州去寻他家中祖父。秦长庚,我想带儿子先去一趟渔阳郡。”
她没有问他何时回程,而是直接说自己想先行过去。
秦邵宗:“过些日我和夫人一同回渔阳。”
黛黎着急地皱眉,儿子说每隔十日会发作一回,她一刻也不想多等,“过些日是多少日?要不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我和州州先过去,你忙完再回。”
说完,黛黎后知后觉儿子跟着她从屋中出来了,她顿觉腰上的大掌变得炙热非凡。
她悄悄地拨了一下他的手,但没能拨开,那只深色的手掌像铁铸一样,牢牢扣在她腰上。
秦宴州移开眼:“母亲,我先回房了,晚安。”
“……州州晚安。”黛黎很尴尬。
秦宴州转身进自己的房间,他进屋后,秦邵宗才带着黛黎回房。
房中没有点灯,唯有窗旁还有少许黄昏的余烬。
秦邵宗转了个身,将人困在自己和房门之间,俯首亲了亲黛黎额上的那枚小红痣,“再等两日,两日后夫人随我一同启程回渔阳。”
他方才在正厅吃过酒,如今张口说话间满是酒气。黛黎皱了皱鼻子,侧开头,“两日有些久。”
秦邵宗向来看不得她嫌弃他,当即以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尖,将人转回来,“不久,到时我与夫人日夜兼程,步兵在后面跟着,时间能追回来。”
黛黎还是皱着眉,“我还是想……”
后面的话没说完,全被他吃了去。
酒气在口腔中炸开,海啸般凶悍涌来,黛黎眼瞳微颤。对方来势汹汹,和方才在宴中没吃饱似的,如今敞开了胃口胡吃海喝。
柔软的红被勾住,贪婪的虎寻到了潜藏的鲜美,用力砸吧吃得啧啧作响,好似要将骨髓里的滋味都吸取出来。
和黛黎以前谈过的任何一个对象都不同,秦邵宗在这种时候是不会闭眼的。
他总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光手臂要圈着人,目光也要紧紧锁着,和虎狼一样护着肉食,容不得旁人抢,也不许她分神。
房中未点灯,男人浅棕色的眼在此时黑得发沉,像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
明明没有喝酒,但黛黎硬生生被熏出了几分迷蒙醉意,等回过神来,她人已到了榻上,外裳落在了床榻边的不远处。
“啪嗒。”
珠子碰撞的轻响在夜里分外清晰。
黛黎只觉手腕上一凉,有什么东西缠在上面。她抬起手,周围光线不甚明亮,她只隐隐看到了一抹异常鲜艳的蓝绿色。
“这是什么?”黛黎动了动手腕。
秦邵宗嘴里叼着软肉,声音含含糊糊的,“南宫来府中用膳,吃了一口铁锅炒的肉后大为惊
黛黎打了个颤,又觉有粗粝的感觉像蛇一样溜入她的衣摆下方。一点点丈量,像树藤一样朝上生长,又变成舒展的落叶托住她。
集中注意力,黛黎拿着石头又敲了两下,总算见有火星子冒出来。
只是有动力是一回事,她会不会用又是另一回事,不知是否方法不对,黛黎敲了几回,那微不可察的火星子一次都没落在灯芯上。
“秦长庚,你是不是拿了个假的燧石给我?”黛黎撒手不干了。
“胡说,我来教夫人。”秦邵宗将手从她衣中收回,转而分别包裹她的两只手,手把手教她怎么用燧石。
“啪嗒”,力道比先前黛黎自己撞的大许多,就那么一下,灯芯便点着了。
“这不就成了,有何难?”秦邵宗笑道。
黛黎不满抿唇,心道还是火折子来得好用,只需吹一下即可。
想到火折子,她的思绪难免飘得更远了些,现已入秋,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凉。
渔阳郡在北边,那里的冬天更冷,用燧石打火,肯定打得手指疼,吃火锅烤肉生火都不方便,不如做一批火折子出来。到时她和州州,还有念夏碧珀她们围炉吃火锅。
火锅已经在眼前飘了,忽的胸前一阵凉意将黛黎拉回现实中。
她的帕腹松松垮垮,长长的琥珀项链在她颈上绕了两圈后,最中间那枚最大颗的兔形琥珀藏入高高的雪白中。
豆灯摇曳,前方的铜镜内映出一片亮色,金辉银芒,相互勾勒出一种奢靡雍容的艳。
帕腹的绳结近在咫尺,秦邵宗凑近,以尖利的犬牙咬住绳结,再往侧偏头。
柔顺的丝绸滑落。
豆灯之下,铜镜之中,雪白的画卷上又添了其他更加生动鲜艳的颜色。黛黎抬手欲将掉落的帕腹拾起,指尖堪堪触及到那杏色的小衣,忽的整个人被他端了起来。
原先是侧坐,如今成了正坐,她面对铜镜,背靠着他。
缓缓坐下时,黛黎呼吸微滞,腰部绷得很紧,完全顾不上拾那件掉落的帕腹了。
秦邵宗的呼吸随着她的收紧而骤沉,他适时伸手揉她的腰眼。
潭水被不算温和的风惊起涟漪,层层推开,掀出流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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