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在下福建南安郑芝龙(2 / 2)
徐贼谋反,虽然也在山东地面上,可自己跟他真的一点瓜葛都没有。
「冤枉啊!有人陷害我!」房可壮失魂落魄地喊着,声音嘶哑,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跟一只丧家之犬在叫唤一般。
魏忠贤笑得更开心,离座走到房可壮跟前,提起衣襟,蹲下来凑到他跟前。
「房御史,你刚直不阿丶清廉如水的清官御史做着不过瘾,还想谋逆造反丶越面南,你的心可真大啊。
看你这粮饷啊丶兵甲军械的都备好了,造反的日子选好了没有啊房御史?」
「我...我...冤枉啊。」
「你冤不冤枉,本督最清楚。」
没错,你冤不冤枉,冤枉你的人最清楚。
皇爷的这句话真精辟!
服了!
「一百多万两银子不会是假吧,你贪墨受贿的帐簿都搜出来,哪年哪月从谁手里收的多少两银子,你记得一清二楚。
这个习惯好,记得明明白白,我们查起来也方便。
还有你那个仆人,张奇石,尸体找到了,开不了口,不过没关系,房九找到了。
他真名叫韩贵清,是你第三房妾室的亲哥哥。」
魏忠贤伸手提起查拉的房可壮的脑袋,「你这脑袋,不知道还能在脖子上待多久。还有你一家老小,那麽大一家子,足足四十多口,用不了多久,就会相聚。
黄泉路不好走,人多聚在一起,壮胆气。」
房可壮浑身一个激灵,一一个翻身,从坐变成跪拜,连连磕头。
「魏公公,请活小的贱命!
魏公公,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求你救救小的狗命,救救小的一家老小的性命。
你想问什麽,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忠贤目光一闪,有些意犹未尽,他拍了拍房可壮的脸,「房可壮,本督还是比较喜欢刚才那个桀骜不驯丶刚直不阿的房御史。
你现在这副德性,让本督一下子没有了斗志。
你个狗球入的,膝盖为什麽不再硬那麽几刻钟,让本督多享受享受?」
陈宝道四人,连同王之案,都在心里不由暗暗地骂了一声,死太监,真变态。
不过五人也清楚,房可壮跟士林关系密切,尤其跟江南士林和东林党。
魏忠贤煞费苦心,布下这麽大一个局,终于把房可壮装进去,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把他身后的那些人,也装进去。
两淮盐政贪污受贿案,足以牵连一大批人,
根据目前的证据来看,两淮盐政贪污受贿丶以及疯狂偷逃盐税的获利银子,很大一部分,经过房可壮之手,流入到江南士林和部分东林党人手里,换取他们对贪官污吏的庇护。
国朝贪污受贿,已经蔚然成风,此案就算揭发出来,江南士林和东林党人,只会受到不痛不痒的责罚。
但是房可壮家里搜出的兵甲丶火器,还有跟白莲教徐鸿儒馀党的书信,让整个案子性质完全不同。
谋逆造反啊!
房可壮家里有这些罪证,那江南士林丶东林党人家里,会不会也有类似的罪证?
可这些缙绅世家丶士林大夫们,支持天启二年远在山东的徐鸿儒造反,图什麽?
陈宝道五人不知道,但他们很清楚,有人已经替缙绅士林们想好了。
两淮盐政大案出现新情况的急报,顺着运河迅速北上。过了山东临清,就改为六百里加急。
因为随着进入冬季,缺水的直隶和山东北部,再也无力支撑运河的水量。从德州到天津的运河转运,暂时告一段落。
这日,天津运河码头上,一批漕船缓缓靠近栈桥有两人各自站在一艘船头上,而两船又紧紧靠拢,船头并列。
两人都是年轻男子,左边那位三十多岁,身穿棉袍夹袄,头戴毡帽,面阔额宽,儒雅斯文,眉眼间透着一股威严。
右边那位二十岁出头,丰俊神朗,英姿挺拔。身穿一身箭袖曳撒服,外披大擎,头戴大帽。
左边男子说道:「这是天启五年最后一批漕船了。要想看到漕船,就得等到明年开春,水量充沛。」
「先生高见。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湖广常德杨嗣昌杨子微。」
「杨先生好,在下福建南安郑芝龙郑日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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