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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情仇恩怨明日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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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赵敏笑得更是欢畅,笑到一半,募地里,想到长空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世上原只无情好,脸色忽地一沉,森然道:「那他真要当和尚了,是不是?」

鹿杖客见她声色俱厉,不禁一愣,忽地叹道:「也不是这麽说,他神功未成,所以做不到空明之想,但要神功练成,如他所言,空与不空,出家在家,也就在他一念之间,怎会执着?」

赵敏细细品味着,觉得鹿杖客说的大有道理,但又心中不悦,秀眉一感道:「像他这样,看空一切,纵然练成一身盖世武功又有何用?既不能称雄武林,又不能平定天下,这岂不是最大的糟践?」

鹿杖客摇头道:「郡主还是没理解!佛道两者都看似出家,实则也都入世,只因修为不够者,

才会以戒相持。但若修为够了——」

赵敏截口道:「明白了,昔日八思巴大喇嘛以佛法入世,却能辅佐世祖称帝,可他的后辈如今却成了一害,只因佛力不够,把持不住自己。」

「郡主聪慧!」赵敏哈哈大笑,飘然去了,玄冥二老也紧随其后。

他们说的对吗?

自然。

云长空修行「佛门大法」,遇上一切,都本当心地空明,如如不同!

可「罗汉伏魔功」变化繁复无比,威力无穷。即使是在睡眠之中,功力也绵绵增进。

自从他踏入江湖,经历各种一切,内力精进,几至于神融气合,但却也让他的七情六欲无法克制。

无论是对紫衫龙王的美,对于赵敏的患得患失。其实都是内心抵挡不住贪嗔痴三毒侵害。

尤其「紫衫龙王」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另类的美妙。这与前世男女之事,以及今世习武练功的乐趣截然不同,让他在终南山五年清修所练的定力,土崩瓦解,否则怎会和紫衫龙王有二次交流,实则就是没了定力,控制不住色欲。

云长空身如狂风,一口气奔出了一百馀里,只觉得胸口疼痛,到了一条溪流边,才停了下来,

看着水中倒影。

此刻月色正明,他的模糊样子在水波间晃来滚去,乍一瞧,竟有几分狞。

「哗啦!」长空急忙一头扎了进去,寒气入脑,他神志稍清,感到神疲力乏。

长空在溪边盘膝而坐,一者养神恢复气力,二者思虑问题所在。

细想罗汉伏魔功,想到与天鹰教丶鲜于通丶紫衫龙王丶赵敏,渐渐明白其中奥妙。

原来「罗汉伏魔功」乃是集整个佛门内功之大成,光只少林寺一家,就有易筋经等内功,七十二绝技也有配套内功,此功能集其大成,提纲结领,有少林第一精妙内功之誉,那简直可以说是夺天地之造化,易筋经也得被压了一头。

故而云长空携此小成功力,就几已无敌天下,只是正因神功太强,难免有着极大祸胎。

只因罗汉功有十八相,每相变化都是不同,故而繁复复杂。这每一相都有运气法门,就好比一门武功,均有各自极大威力。

当年少林神僧之所以将此功一分十八木偶,实际上也定然料想,或许有朝一日会散开,有人得一,有人得二,有人得三,

只要能修一门那也是造化不尽。

盖因佛门武功与性相合,嬉笑相,或是由本性乐观之人修炼,自然符节若合,但让一个性格冷峻之人,那就难了。

想那石破天那等赤子之心,那等深厚内力,也是在懵懂无知之中修炼十八相,将内力导入正轨,步入小成境界。

这最大主因,是他不着意,但最后踏入江湖,再无所进。只因随着踏入江湖,他心境也因为雪山派恩怨,长乐帮行事风格,以及丁丁当当丶阿秀的感情,大受影响,

生怕叮当知道自己是「狗杂种」,不是石破天,几次三番说明,又渴望与她在一起,又害怕,

那种患得患失。

遇上阿秀问名字,又害怕让人知道自己名字叫狗杂种,他也知道不雅。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思,

是他以前从不曾考虑的。

狗杂种就是狗杂种,你妈这麽叫你,你也就是的话,他对阿秀说不出来,就是因为在意。

在意也就心念不净了。

那罗汉伏魔功就没进步了,直到侠客岛上,又在无意之中练了「太玄经」,这才打通全身经脉滞塞,武功大成。

要知道,足见他本身内力早就足够的,可「罗汉功法门」却让他无法再进,就是一念不起的心境丧失所致,遇上不同要求的神功,此刻大功告成了。

云长空乃是靠着「玉珏」,勉强修炼「罗汉伏魔十八相」,但这不是本身性情,而且他知道武功厉害,有意而为。

再是心境豁达,却也存了功力精进之心,

要知道正儿八经修炼罗汉伏魔功,只是入门就是十万人难有一个,更别说练到小成。

快则五年八年,慢则数十年,到了这境界,早就该一念不起,任何杂念都如水过无痕,绝不能让之动摇心旌。

云长空练了不到五年,随着他对外物接触越来越多,心魔越来越盛,先是因为各种恩怨,产生强烈的憎恨之心,恨不得杀尽魔教!

虽说因为与「紫衫龙王」一夕之欢,放纵出心内炙火,却也让他感受到了美妙。这才会有早上的第二次,根本不在意人家愿不愿意再来一次。

虽因奇缘,内力在体内越来越多,这十八相的变化气韵,却越欠圆融。

也就越来越按耐不住心神,驾驭罗汉真气对敌,也就极为消耗精神。也就导致内心杂念越来越多。

这种情况,好比强弓放箭在弦上,越拉越满,不是弓弦断,那就是箭射而出。

这次遇上赵敏,他内心告诉自己,她还小还小,可行为上却颇有暖味。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也没什麽可罗汉伏魔,伏的就是心魔,往往需要外在行为与内心信念的统一。而云长空知道自己追求武功高低,忽略了内心修持。

庞大的内力以及强横的武功,美色的诱惑,凶恶的残杀,让内心要求的一念不起,一尘不染,

纯纯成了笑话。

少林神功,内心无法负荷,身体也就会出现隐患,如同萧远山,慕容博!

云长空在溪边呆坐半夜,明白了,神功虽妙,德行不够,一切枉然啊!或许这正是『君以此兴,必以此亡』的道理次日晨光照耀,长空这才起身来,神光莹然,宝相庄严,向着江边走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情仇恩怨明日休!」

走了数里,转过一道山梁,突然听到呻吟,云长空身子一晃,跃出三丈远近。只见一丛深草旁边,横陈着两人,两人衣着都很破烂。

一个年轻人脸如黄蜡,喉头有个伤口,已然气绝。伤口血肉模糊,却齿痕宛然,死法甚是奇特,像是给人咬死的。

另一个年老乞巧面色发青,云长空将他扶起,就觉那人身子冰冷,却有微弱呼吸。

他将老弓扶起,在灵台穴度入真气,那老弓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罗汉伏魔功应效如神,力到人醒,老弓只觉一股暖流透体而入,胸臆间大感快意。

老巧不料对方竟然如此了得,不胜惊喜,颤声道:「多谢少侠,不敢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长空道:「在下王啸天!」

老巧身躯一震,眼里透出灼灼亮光,口唇颤动,欲言又止。

长空看出他听过这名字,估计还认识人,便笑道:「你放心,我无恶意,我跟他是朋友。你被谁伤的?」

老巧又吸了口气,说道:「恩公询问,不敢隐瞒,是魔教青翼蝠王韦一笑。」

长空微微颌首:「果然是他!」

老弓道:「请恩公去黄鹤楼告诉武林同道,此贼已入中原,从甘凉道,到普豫等地—或吸血或是—寒冰绵掌,已经有四十八人——死在他手上———他要去给白眉.老儿助威,害我正教·....」

他感觉自己力气已经渐渐消散,又吸了口气,说道:「老朽姓季,乃弓帮——八袋长老—劳您的驾」头一晃,软了下去。

云长空露出一丝苦笑,站起身来,足不点地,飘然去了。

这就是江湖!

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看不到的地方,每天都在死人!

云长空奔出数里,快到江边时,路边林子里一声尖锐却带着戏谑的笑声飘进耳朵:「灭绝老尼,看来你的功夫还欠火候!」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清脆的厉喝:「还我徒儿命来!」

云长空身形一动,飘劲疾掠,进了林子,连他这等武功,也是吃了一惊。

只因灭绝师太手持一柄利剑好似白虹经天,扑向一个身披条子长袍的男子,速度之快,连长空都觉得需要抵挡,谁知灰袍人身子一飘,灭绝师太连人家衫边也未曾挨着。

人已经落向一株松枝,落下时枝干浑如铁铸,竟然纹丝不动。

云长空不由脱口赞道:「好轻功!」

灭绝师太眼睛一横,长剑一转,人随剑势,好似怒箭射出,嗖嗖嗖就是几剑。

韦一笑哈哈一笑,脚下一弹,翻身落向她的身后。

灭绝师太剑柄一转,画出一个半弧,回剑袭击。

韦一笑半途中抓住树梢,嗖的一声,轻轻巧巧落在了一株树上,姿态飘逸,真是无言可喻。

灭绝师太当着云长空,还听他说好轻功,那称赞的自是韦一笑了,她傲气自负,自然尽显所学,风姿曼妙,长剑挥动,作响。

韦一笑却是避而不战,只是闪赚飘飞。也似有意炫耀功力,竟不远走,便绕着一株苍松起起落落。

灭绝师太随后追逐,一扑比一扑更猛更快,却也奈何不得。

云长空见两人围着大树,一个扑击,一个躲避,双方势子都是快到了极点,前后相续,如影随形,断是难分彼此。

只是两人脚落地,尘沙不起,剑出时,树梢也都没有断裂,轻功之高,剑法之精,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心道:「人言青翼蝠王轻功第一,当真是不可思议!

又想:「灭绝师太也是真轴,轻功不如对方,咱就砍树啊!」

但他知道灭绝师太高傲无比,可不敢胡说,原剧情中的宋青书卖弄本事,在她面前就差了印象分。

而夸赞韦一笑的轻功,这是事实,却也不怕她多心。

两人正追逐着,就听脚步声动,一群峨眉弟子奔了过来。

韦一笑哈哈一笑:「老尼姑,不跟你玩了。」伸出脚尖,挑起一团泥土,尘土漫扬,灭绝师太挥袖荡开,来势稍缓。

但见韦一笑好似一缕青烟扑向云长空。灭绝师太自重身份,当即止步。

云长空面色凝重,就见韦一笑一声怪啸,袖子一扬,一股强烈之极的寒风陡地卷到。

他乃是何等样人物,一听云长空开口,便听出对方内功极高,起了领教之心,出手就是生平绝技「寒冰绵掌」。

云长空浑若无事,身形不动,手掌向前微微一送,一股浑厚之极的大力传出,掀起周天树叶。

,掌风一接,树叶为两人掌力所逼,竟然悬空而挂,这情形着实怪异,又令人吃惊!

云长空哼了一声:「好一个寒冰绵掌!」

他本来用了六成力,竟然对方挡住了,掌上又加两成力,的一声,树叶突然反向韦一笑冲去。

韦一笑衣发齐飞,树叶拂中面颊,竟如刀割一般,吃了一惊,匆忙一收掌力,向后飞退,真如离弦之箭,平飞两丈有馀。

可他这里身形才一展动。

云长空脚下一点,仿佛流星赶月,五指如钩,向韦一笑肩头地抓下。

韦一笑觉得身前陡地飘起了一阵轻风,长空身法也是快速无比,向他掠到。

韦一笑心中一凛:「此人是谁,如此高明?」他脚下一转,滴溜溜打横飘了出去。

云长空手臂一转,如风似电,已经抓住了韦一笑衣袖!

韦一笑向来以轻功自负,居然失灵,大吃一惊,连忙用力一振,「嘴」地一声,半只衣袖已被撕了下来。

他脚下一点,再次飞退。

云长空厉声道:「哪里走?」强忍左臂疼痛,左手一划圈子,右手呼的一声猛击而出,正是「亢龙有悔!」

韦一笑就觉呼吸不畅,此刻正在半空,没有闪避馀地,只好双掌力推而出。

蓬的一声,掌力相交,韦一笑身子「呼」地一声向外直飞了出去,「轰」地一声,直接撞在了一颗树上,树叶籁籁而下。

韦一笑面色由白转红,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颤声道:「阁下是谁?」

云长空不耐与之纠缠,笑道:「云长空!」右手一扬,正要再以降龙十八掌出手,毙了他。

忽听一声大笑,就听头顶劲风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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