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袭杀(2 / 2)
动作乾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做完这一切,他身影一闪,快步消失在巷子深处,只留下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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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子湾,一处街道。
月光下,陈庆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上面还残留着麻绳的粗糙触感。
他原以为自己会恐惧丶会呕吐,但心中只有冰一般的平静.......
杀人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自己必须要适应当下这世道。
陈庆拿出钱彪荷包,数十枚大钱落到了手掌当中。
「只有这点铜钱吗?」
陈庆心中有些失望,原本以为钱彪会有些钱财,没想到也是一个穷鬼。
像钱彪这样的人都穷的叮当响,更不用说普通贫苦百姓。
陈庆低着头,紧紧攥着手中铜钱。
吃什麽补什麽,吃苦,并不能成为人上人。
吃人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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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哑子湾连船区。
「听说了麽?钱爷让人做了!」
「上月收『龙王香火』时多嚣张!」
「嘘...金河帮正疯了似的找凶手呢......说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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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子湾邻里街坊议论纷纷,钱彪的死讯传来,暗地里不知多少人拍手称快。
周院,早课。
弟子们围成一圈,目光聚焦在场中央的周良身上。
「通臂拳,非是花拳绣腿。」
周良声音不高,「讲究『放长击远,冷弹脆快』,其意不在『演』,而在『杀』!」
他目光如电,扫过众弟子:「拳法打法,根基在桩功气血,筋骨为兵刃,劲力为锋刃,今日不讲套路花哨,只说临敌如何取命!」
这话一出,陈庆顿时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今天的师父要展示真功夫了。
「孙顺!」周良低喝一声。
「弟子在!」孙顺立刻上前,神色凝重地摆开一个戒备的架势。
「看好了!」
周良话音未落,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凶猿。
周良身形未动,右臂却如同没有骨头般骤然弹出,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五指并拢如鸟喙,并非直拳,而是带着一股刁钻的弧线,闪电般啄向孙顺耳根下方的『翳风穴』。
「啪!」一声脆响,并非重击,而是精准的点打。
孙顺虽早有防备,身体还是本能地剧震,头不由自主地向侧后方甩去,门户大开。
「这一招『惊雷拍窗』也叫『拍穴打颚』」
周良收手,冷声道:「此穴轻击眩晕,重击毙命,通臂之长,在于猝不及防,攻其必救,一击破其平衡,夺其神志。」
另一边,孙顺刚稳住身形,周良的左手已如毒蛇吐信般无声探出,手臂似乎凭空延长了一截,五指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取孙顺咽喉。
这一爪凶狠异常,指尖蕴含的穿透力仿佛能洞穿皮革。
陈庆知道,这一招名叫白猿断喉,锁喉碎甲。
孙顺大惊,仓促间双臂交叉格挡护于喉前。
「嗤啦!」
周良的爪并未硬碰,而是顺着孙顺格挡的小臂内侧如毒蛇般滑入,指尖如钩,精准地扣向孙顺喉结下方的『天突穴』。
爪风凌厉,孙顺脖颈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喉骨仿佛已被冰冷铁钩锁住。
周良指尖在触及皮肤的刹那稳稳停住,那股透骨的杀意却让孙顺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咽喉乃死地!通臂之刁,在于避实击虚,寻隙而入,指爪之力,碎喉断骨只在须臾!」
周良收势,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凌厉致命的两招只是信手拈来。
场中一片死寂。
弟子们脸色发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们平日练拳,多讲究招法规矩,发力完整,何曾见过师父如此赤裸裸地展示拳法中蕴含的致命杀机。
那精准的要穴打击丶刁钻的锁喉,每一式都指向人体最脆弱之处,追求的不是胜负,而是瞬间的摧毁。
周良环视一周,「看清楚了吗?这才是通臂拳的打法,练武,练的是杀敌保命的本事。桩功熬的是筋骨气血,打法练的是心狠手准,与人争斗,不是擂台较技,生死一线间,容不得半分犹豫和花哨。」
「记住!」
周良朗声道,「拳法套路,是让你们记住劲力转换丶身法步法配合的『规矩』。但临敌之时,这些『规矩』都要忘掉,心中只存一点,如何用最快丶最狠丶最有效的方式,击倒丶摧毁你的对手,攻其要害,破其根本,这就是『杀人技』。」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明理,动手就是死。」
陈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升起,直冲头顶,心脏狂跳不止。
方才那几式凶残丶直接丶高效到极点的攻击。
不是表演,那是赤裸裸的生存法则。
真正的实战,攻其不备,取其要害,不拘泥于形,只求一击制敌。
周良最后道:「想活命,就得练出这份狠劲和准头,现在都给我去练。」
「是!」
众弟子齐声应道。
孙顺走上前,道:「陈师弟,我们走几手。」
「好!」
陈庆深吸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摆开架势。
在孙顺的指点和喂招下,陈庆开始真正演练通臂拳的打法。
从第一式「惊雷拍窗」起始,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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