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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很聪明,但当时在家务和认路两件事上还都是十足的白痴,郦野一边取笑他,一边辅助他钉上一条桌腿。
最后一部分是郦野做的,楚其墨悄悄让他在四条桌腿旁刻上名字简写,说看看以后谁的手艺保质期最短。
那天楚其墨还跟郦野单独说了件事。
“小野,你应该也看出来,楚真有时候嗜睡严重。”
“长身体,容易困也正常,”郦野笑笑,“他上个月又长高了1.7厘米。”
他语气里有种自己都未察觉的自豪,像亲手喂养的小宠物健康长大了的自豪。
“也不全是这个缘故,”楚其墨的神情有点沉重,“楚真的母亲家里,有遗传疾病,间歇性嗜睡是一项早期表征,如果嗜睡严重,疾病发作风险也会相应提升。”
“会怎么样?”
郦野霎时非常心慌,甚至控制不住迅速想象种种严重后果,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楚其墨:“按照我所知的家族病史,对精神状态、认知都可能有影响,寿命普遍也不长。楚真的妈妈因意外离世,生前一切正常。到他这里,应该算隔代遗传。”
郦野遵从楚其墨的叮嘱,没告诉过楚真。
人们讲,红颜薄命。楚真的命运薄得像一张宣纸,随风飘摇。
郦野想要在风里留住他,爱他。
“郦野……”
楚真像是在说梦话,迷迷糊糊坐起来,要两三分钟才能彻底清醒。
“万一我不在,你睡得不省人事,被拐走怎么办?”郦野收回神思,起身走进卧室,坐到床边,抬手挠了挠楚真的下巴。
楚真一双棕红的眸子还蒙着雾气,傻傻看着他。
“傻狐狸,”郦野趁他现在反应慢,凑近轻轻啄吻他的唇,“我把你带回来,怎么报答我?”
楚真思考了几秒钟,慢慢地说:“咱们已经分手了,你自觉一点。”
郦野咬牙切齿,把他按进怀里,捋着他刚睡起来所以很软的腰身,“宝宝,你对我心软一点行不行?”
楚真已经逐渐缓过劲儿来,低声说:“真希望你没遇见过我。”
“没遇见你,我现在就吃牢饭了。”郦野说。
“瞎说什么啊?”楚真气笑了。
郦野没解释,只是笑了笑。
郦野的暴力倾向是自小逐渐显露端倪的。十三岁那年,他把校门口一个比自己高一年级的混混打得很惨,由于手法过狠,老妈带他去医生那里复查。
那天,郦野神情阴冷地坐在私人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他又感到一阵抑制不住的暴躁。
他攥紧拳头,另一手拉扯手腕上的皮筋,松手,让皮筋抽打的刺痛引起条件反射,以此自控。
但他觉得不太起作用。
如果现在有人来招惹他,甚至只是从跟前路过,他都可能要爆发。
旁边靠坐着一个差不多年龄的男孩儿。郦野一开始没注意他,因为他一直在很安静地睡,睡得像一株无喜无怒的植物。
男孩儿似乎是被皮筋抽在皮肤上的响声吵醒了,慢慢地坐直。
郦野扭头瞥一眼,对上那双雾气蒙蒙、棕红色的大眼睛,眼尾上挑着,皮肤雪白,头发微红带卷。
很漂亮,很睡不醒。
像只爱尔兰红毛小狐狸。
一刹,郦野的暴躁突然泄了气似的飞速消失。
男孩儿似乎还没醒,梦游似的低头盯着他手腕,然后伸手碰了碰他被皮筋鞭打出的红肿痕迹:“……多疼啊。”
“嗯,疼。”郦野下意识地说。
男孩儿望着他,语速缓慢地说:“希望我们都早日康复。”
郦野被他梦话一样认真的官方发言逗得轻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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