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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只有忠与不忠。”
陈翛心下明了,便不再多言,他躬身伏首:“臣遵旨。”
明宁帝自知养一个心腹是件不易的事,更何况还是这种明面上瞧起来不声不响,实际上心里算盘敲的砰砰然的。这养臣子啊,如同训服烈马,能操控不是一件好事,关键是得叫他臣服。因而,打一巴掌,事后须得给些蜜枣哄着。
“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他温声道:“先瞧着李自那边罢,另外许儒善那儿也不要逼的太紧,适当松他几口气,给他反扑的机会。困兽犹斗,解了链子纵他出去咬人,或许还能牵出背后的根系,一次性清杀干净。”
陈翛敛目道:“是。”
明宁帝却突然意味深长的瞧了他一眼,笑了:“朕记不大清了,你今岁十几来着?”
尚书郎沉默了片刻,而后道:“十九。”
皇帝笑了,“去吧。”
出了宫门,陈翛却并不大笑的出来,当年的皇帝践祚也不过二十。如此看来,皇帝也是在隐晦的提醒他,自己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届时若大事仍未成,他也就没了用处。
一念及此,白衣少年郎无声的启唇而笑,朱墙宫门上布着他的身影。这人影被拉的越来越长,直到人走离了宫才没了痕迹。
是夜,乱葬岗。
狂犬乱吠,树影婆娑,成山的人尸堆积在一起,有野物在乱窜,互相撕咬。密林当中有个公子执着一盏灯,步履稳健踩在枯枝上,一阵咔嚓响,惊了夜枭。
来者终于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他睨着那尸堆,放下灯笼,解了披风,竟直接在乱葬岗开始扒人。有的尸块已经半腐,恶臭难当不说,甚至有几具已经成了脓水。
大约翻了十来具的样子,他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陈翛褪去鲛绡手套,从袖中荷包里捻出一枚黑色丸药,塞入他耳中,那丸药顷刻便化了,无声息的化作蠕动的小虫钻进对方的耳朵里面。
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的男子忽地睁开了眼,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可怕的慎人。他劫后余生的喘着气,翻身而起,灯笼一闪,不知是哪个野物撞倒了灯。陈翛弯腰去点灯,复而明亮的灯光下,一身尸臭的人瞧清了眼前人的面容。
冷色白皙的面庞,明明没什么笑意,却不像是恶人相。那人递过来一枚药丸,道:“你余毒未清,若要大好,还需仔细调理休养。”
他愣住了,待看到对方那只手时,怔了一瞬,好几道被猛禽抓伤的伤疤交错盘横在上面,与这样的面容实在是违和。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你、你是陈尚书?”他原本已经被定好了绞刑,按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活到现在,除非......除非主管水牢的人有意饶他一命。
白袍人淡声道,“我来邀你入棋局,看一出好戏。”“!山!与!氵!タ!”
他愣了:“......什么?”
“一场让你有足够的机会,去反扑击杀当年欺辱你的人,观其撕咬缠斗……这便是我说的好戏。”
陈翛曾在自己搜集的籍贯上无数次翻阅查找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他用来挑起李自与许儒善战火、引其相杀的名字。
此人出身低贱,流徙于各个地方,难得的是自小便习武,品性算是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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