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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坼说的不错,傅润的确是极记仇的性格,特命石匠效仿孔庙石碑的体例,背面刻孔孟之道,正面刻李季臣与其子罪行,制成两尺宽、十二尺长的一件,立在济天殿外警示子孙。

自此以后,凡是殿试入列前二甲为官者,谢恩后必于石碑前默立,名曰“他省自鉴”。

二月初四午时。

京城菜市口。

从周边县城赶来围观的百姓摩肩擦踵,禁军们少不得辛苦些,用盾抵挡越来越逼近的人群。

李季臣满头白发,背挺得直,两个刽子手捉住他的手腕用了狠劲才把他的头按在凹槽里。

今天格外热,他昨夜什么都不肯吃,如今双目炯炯有神,奋力往天空一望,恰与太阳对视。

“……”他无声地念叨着。

刽子手往手心吐两口唾沫,见百姓们都引颈以望,得意洋洋,俯身问:“你说什么?”

李季臣慢悠悠收回视线,脸挨着粗糙凹陷的石板,轻声道:“‘天相三星,乃大臣之象。芒角动摇,主专恣;亡,则辅臣有黜贬者。’是天命,非傅润之功。若非轩昂行刺,他岂能动我。”

前半段话出自天文志,刽子手哪里清楚,倒是听清楚他提及了陛下的名讳。

“快住口!贼丞相,你勾结鞑靼,弄权结党,死到临头还不悔改么!”

“哼。悔改?我何错之有?”李季臣懒得同大字不识的人计较,闭上眼,悲戚吟唱《离骚》。

他以为他是屈原,品德如芳草美人,奈何君主为一时利益所遮蔽,执意将他放逐。

他还以为他是王安石,勤勤恳恳,锐意于改革,可惜君主鼠目寸光,不能理解他的抱负。

他一没有勾结鞑靼,二没有主动结党,三没有频频蔑视圣人,何错之有?

文人自有傲气;再者,先帝抚掌心以托孤,身为辅政大臣,难道要事事顺着幼主不成?!

他的死,是天命,是教子无方,是陶先等钻营小人看不清形势昏了头倒戈害他的缘故。

想至此,李季臣脸颊抽搐,激动地喊道:

“傅润!傅润!黄口小儿,你杀不了我!是天命杀我!傅润!浮云蔽日,你早日醒悟罢!”

围观的百姓哗然。

果真是一人之下的丞相,骂皇帝都不带怕的。

主持行刑的刑部官员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忙示意刽子手动手。

铡刀利落地落下,晴日当空,李季臣涨成猪肝色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地上,滴滴答答流血。

他双眼睁得很大,死后舌头犹鲜活,春风灌入他的嘴巴,依稀发出类似“傅润”的声音。

百姓们哗地围上来细看,又哗地散开——甚至不需禁军驱赶。

“没意思。我以为李丞相会像董卓一样,肚脐眼流出的肥油能点三天三夜的灯呢。”

“嗐,你少看点小说吧!我是来看陛下的,怎么陛下还是不出来呢。”

“哼哼,这个嘛,一则我们人太多,二则……欠我家三十两的蒋大狗被抓了。他是陶家的打手。”

“哦,我明白了……什么意思?”

“陛下大抵忙着数抄家的银子呢。陶府的金子比李相家还多哩,听说熔成了一座黄金屋!”

进京赴国子监读书的举子在后面偷听了一耳朵,若有所思。

陛下清理了李党,不说京都,就说外头行省,该空出多少位置啊,这两年要好好温书了!

*

春二月,乍暖还寒。

傅润连续数日处理李党案,看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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