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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冷风,掩下思念提灯往回走;姚秀月朝侍卫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跟上来。
“表哥要上朝了吗?”她不断地呵气暖手,不敢说自己兜里还藏着两个搓好的雪球。
“嗯。”傅润想到外祖姚述的请求——为骤失怙恃的表妹在京都寻一位良师,不觉头疼。
他这个表妹,生辰月份小,实际才十二岁,在关外野惯了,当地闺秀赐她绰号“山大王”,没了父母,在家平白受人欺负,便悄悄混在运送姚妃年幼时继承的嫁妆的队伍里,跟到了禁宫。
找程淑人?
淑人年过八十,还是算了罢。
索性留在目前空无一人的后宫里让表妹玩几个月,养一养她静秀内敛的气质。
正好母妃的未央宫的暖阁新修缮过一次,也可问问她还有什么需要添改的地方。
他在位一日,未央宫大概不会有妃子住进来,不若恢复一间山海关风貌的屋子慰藉亡母之灵。
下朝后,傅润在宝庆殿匆匆用过早膳,批了二十份折子,出宫入山林探望妹妹兰真的病。
今年冬天太冷了。
兰真所说的“恐怕熬不过冬天”其实是她对自己时日无多的担忧。
她近来一日只有小半个时辰清醒,喝下半碗参汤,望着头顶藻井和手边的诗集,轻声说:
“二哥,我听说南边有个地方叫三佛齐,我想坐船去看看。周游天下,见一见京都外的风光。”
傅润:“好。都好。你好好养病。孤已革了陶讷的官职。”
“二哥。”兰真微笑着看过来,“二哥要待皇后好呀,我福薄,但哥哥是很有福气的。”
傅润眸光闪烁,心下不安,闷声道:“嗯。你放心。他——”
兰真抓住床沿,手背上青筋毕现,嗬嗬地吸气,又咬牙说:“姚娘娘是太后害死的。我知道。我亲眼见她、见她……二哥,你不会怪我吧?我……这么多年,我心里有恨,什么都不肯说。”
傅润起身,深深地望了一眼窗外茂密的落满雪籽的翠竹。
他觉得脚冷,再回头,兰真已经咽了气、两颊是冰凉的泪。
*
十一月八日,甘肃行省长山岭卡子口。
带兵翻山过荒漠绕至后方,火烧敌营、灭八万鞑靼人的赵恭之在将士们的欢呼声中过访此处。
这里是厉知同的右翼军临时搭建的主营地之一。
赵恭之掀开厚重的骆驼毡帘,见床上无人,奇怪道:
“你们参将呢?我迟了几天,人已经入殓了?用的什么棺材?埋在哪里?”
他从小嘴巴就坏,心里藏着柔情,眼圈说红就红,刚要猛汉嘤嘤落泪,有一人在外头喊他:
“哥。”
赵恭之抹了抹脸,把眼泪逼回去,哽咽着抱了一下面生的少年,附耳蠕动嘴唇、高喝道:
“真他娘的是你啊,臭小子!你娘的!”
诶不对,六弟的娘也是他的娘啊——啧。
来龙去脉大哥赵斐之在八月的家书中已附上简单说明,赵恭之当时读罢便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身首已经异处,好些天食之无味,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了。
赵彗之淡淡地应声,“嗯,是我。”
他的嘴唇仍然略显苍白,但恢复了七成气力精神,昨日单手制服陆参将,军医见状啧啧称奇。
赵恭之:“对了,你这里可有谁能奔走回京报急信的?有个人,他有一封密信,非要现在就送回去让傅润知道!我说你等等呗,过两天彻底打退鞑靼,自有三千里加急报喜。他不肯。”
赵彗之醒来后便听不得“傅润”这个词,冷声道:
“什么信?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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