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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孤寂,身边总是有人看着他。
仰望的、鄙夷的、担忧的、渴求的、畏惧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一个人待着,又是在这样——
橘红色的火焰倒映在水面上,水波粼粼,银光像无数条赤蛇、在交融的落日之间穿梭交颈。
这样适合自经的地方。
他累了,他早就料到有一天他会、他会……所以偶尔也想——
一只缠绕纱布的手用力搂过傅润的腰,把人抱在怀里强行拽出了水面。
傅润满面是水,闭着眼睛歪靠在对方肩头,后背衣衫破了两道口子,露出一片冷白泛红的肌肤。
搂着他的手像铜铁,又硬又固执。
他仅仅是无意识地推拒了一下,手腕就被扣住抵在彼此的胸膛间,深陷于对方的禁锢。
“傅润?你怎样?”男声沙哑,呼吸喷在他的脖颈处,沾带河水的凉意和土腥气。
傅润感到自己被很不客气地抱到了岸边,死志消减、生欲上浮,蹙眉咳嗽道:“你——唔。”
赵彗之深邃冷峻的眉眼在他颤缩的瞳孔中放大,施施然从容地夺走他慢了一拍的心跳。
少年湿漉漉的嘴唇几乎是用咬的撬开傅润的齿关,不待其反应便渡过来一口温热的空气。
“咳、等——”傅润想说他虽然身体不如往日,但憋气尚能坚持一盏茶,根本没有吃进河水……
赵彗之神情紧张,略退让一拳距离打量青年的脸色,见他双眸失神,又立刻吻上去渡气。
傅润起初还打算解释,很快被亲得腰软乏力,不能思考。
他渐渐意识到这是在做什么,脸热心慌,当即轻轻地咬了一口。
赵彗之眼底幽灼,并不在意被咬破的嘴角,盯着傅润的眼睛问:“陛下感觉如何?”
感、感觉如何?
什么的感觉?
傅润坐在赵彗之的大腿上,身后是灰蒙蒙蜿蜒的山峦,前方是熊熊燃烧崩塌的御船。
一种万不该有的松懈和依赖从迟钝的心脏涌至眼眶,好险被他及时按回潋滟的眸底。
他不说话。
他的喉咙分明是干燥康健的,可他坚信嗓子被江浙的该满门抄斩的河水泡坏了。
一定是被泡坏了。
他不说话。
“……”赵彗之轻咳一声,熟稔地摩挲傅润的手腕,又脱下他满是河水的靴子和长袜、帮他焐热冻得莹白失血色的脚腕,“见你落水,我读过两则救助落水者的笔记,但如何渡气……”
是第一次。
少年的脸上难得流露窘迫,目若寒星,见而怜爱。
傅润倏地回神,抿唇吞咽喘息,手指动了动没挣扎,半垂着眼看向赵彗之握住他的脚踝的手。
那只常常用来握剑的手缠绕着纱布。
纱布被血水浸透,溶化的敷药散发出苦涩的疮药气味。
他不说话。
他说不出话。
夜雾漫漫,太监宫女们惊呼叫嚷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河段的漕军都聚集起来边救火边寻人。
“陛下啊……陛下……”王长安凄厉的哭声尤其清晰突出。
傅润听得心烦,冷冰冰地扯了两下少年的衣裳。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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