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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梁瓷局,元制,在景德镇,有专门为皇室烧制的瓷,也有流传到海外的。焉耆绿盐,好像是治眼睛的(?),大概是某种矿物硫酸铜(?),我魔改一下把它变成起死回生的“神药”了。陛下的外祖家终于出场了,山海关是陛下童年里最好玩的地方,是他真正的故乡,有大海有荒漠,有各种肤色各种语言各种想法的人。不过嘛……外祖父姚述一看到傅润,就猜到傅润有■■■■,额头青筋直跳。赵坼:老哥哥,你也头疼是吧(猛男落泪),还好我家没女儿,不然看见傅润走不动道死活要嫁他,我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能气得绝食(猛男疯狂落泪)!赵六:……(继续背台词等出场)

第三十六章 霸主

一个千里独行来历不明的贵公子,一匹疲惫不堪的好马,随暴雪闯入民风淳朴的山海关。

今夜姚家庄的农户们仍酣睡于土炕,做着子孙满堂或永世免除徭役的美梦。

他们祖传子、子传孙的破瓷碗残留两三块结实噎人的野麦蒸饼,明早热热就能分着吃。

雪越下越大,咯吱咯吱黏咬羊圈的稻草棚子,寒风呼啸的时候大有压垮它的气势。空灵干疏的气味随之弥散升盈,一点点驱散浓郁的羊膻。

低垂而向外平展的屋檐挂有晶莹的冰棱,暖阁默立于寂静风雪中,与牛羊一齐等待犁明。

真是好大雪!多少年不见!

姚丰钧提灯掀开骆驼毡帘子,双手捧脸呵气取暖,再揽过大夫的肩膀执意送他去厢房歇息。

大夫连声推辞,见推不得,歉笑道:

“四爷盛情难却,折煞俺了。俺也不敢说那小王孙何时醒来。”

“嗐,你的医术,俺难道信不过么。走走,陪俺吃碗肉臊子汤饼去,再切两斤牛肉可吃么。”

“欸好。细盐卤过的牛肉,放炭盆上一烤,那顶好吃的。”

大夫匆匆往前厅去,走过透风的连廊,停下脚步同姚丰钧恭敬地朝站在暗处的老人颔首。

“……”姚述猛吸一口旱烟,肃阔的脸转过来,眉头紧锁,半晌方叹道:“去罢。”

姚丰钧:“爹要吃么?忙活一夜,手脚都僵了。”

姚述望向暖阁,“跑来一个金玉堆成的小祖宗,哪里吃得下。烧两盅酒来,其余不要烦。”

他十二岁失怙,由寡母抚养成人,凿壁偷光、悬梁刺股亦不能形容求学之艰难,二十三岁从河北连中三元一路考进京都,年少成名,宦海浮沉,年过半百又为执拗的长女操碎了心,提前辞官避外戚风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万想不到外孙年纪轻轻竟然、竟然——

“爹,酒来了。”

姚述灰白的胡须迎风颤动,额头皱纹堆叠如沟壑,直到酒结成冰才打了个寒颤,慢慢回神。

*

好冷。

冷得五脏六腑纠成一团,温凉的血黏附在心脏四周不肯流动,手脚又肿又轻彻底失去知觉。

傅润知道外祖家有走南闯北的商人,西至疏勒(今新疆)北至五原(今内蒙)的珍奇货物皆随驼队汇聚于山海关,一年四季人马络绎不绝。至于有没有焉耆绿盐……其实不很重要。

他也知道各驿站的站丞为何不拦他:父皇并不在乎中秋宫宴少了还是多了一个讨嫌的废物。

何况傅瑛的外家徐氏在户部颇有势力,略示意一番,谁敢擅自拦下持有龙纹玉牌的皇子?

于是被有心人误导了方向的赵坼自然追不上他。

傅润睡得昏昏沉沉的,只记得夜半时分有一只粗粝苍老的手撩起他的眼皮查验瞳孔。

太冷了。

他怀着愤懑和某种可怖的决心单枪匹马远赴山海关。

风吹日晒、月涌星移,坐在金灿灿的田埂间观看农人割稻的趣味稍纵即逝,愈往北、离京都愈远,逃脱生天的畅快恣意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是侥幸苟活的痛苦像钢针似的源源不断扎进脑海,刺穿他的眼珠和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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