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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路保太祖平安。
经此一役,太祖太宗愈发信任赵起俞父子,于是赵彗之的五世祖是本朝唯一一位活着就获得正一品职的大臣,生前死后享尽恩荣:画像牌位入贤元殿,墓在太祖长陵、而不在赵氏墓园。
好罢,行吧,他傅家活欠赵家的,几世几代还不清恩情。
傅润自幼熟读太祖朝史事,听元霄济这蠢物提及当年事,想起位高权重的赵坼一家,心里面上俱不大高兴,懒得接话,双膝夹马腹,手握马鞭指向远处袅袅的炊烟,“那是什么人家?”
元霄济仔细想了一番,“先帝升遐前夕,南方有蝗灾,有些人家一路北逃,落脚在此开垦荒地自给自足。去年京兆尹包大人向陛下提及此事,臣记得官报上讲……好像是户部清查长天河猎场的林户,发现多有逃籍者,一时无处可追,陛下您开恩让这些难民留在此地补户了。”
傅润轻笑一声,眸色幽冷似雪,“开恩?孤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霄济,交待你的事情你办得如何了?李相真是一心为君解忧,许多折子索性绕过孤——且去那里瞧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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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河二里庄的新林户崔夏生用打满补丁的麻布衣袖擦了擦条凳,“公子坐。小的方才糊涂没认出公子,哎呀,三年不见,公子真真长高许多!再过一年,将有咱们将军的体态了!”
赵彗之颔首,收起一节两寸长一寸宽证明身份的玉板,拿过茶盏,食指蘸水在桌上写字。
崔夏生原是金匮县人,赵家放出去的家生子,认识一些简单的字,遂逐字逐句读出来:
“宫里仅有二婢,一老而忠,一幼而慎,虽如此,我离京久了,恐生变数。”
读罢,他挠挠胳膊上被蚊子咬出来的包,耷拉眉毛嘴角替主人不值道:
“公子还要在宫里待多久啊?即便陛下从不见公子,老爷夫人怎么忍心让公子幽居在一方小天地里!嗳,小的原先奉太夫人的意思回本家照看公子,看着公子从襁褓一天天长成,文武双全,眼下竟如此憋屈——老奴心里实在难受。古往今来哪有男皇后。我家公子受苦了。”
赵彗之心头一暖,下颌线条稍减凌厉。
“……‘你在此待命,不得随意与赵府接触,近日查一查李季臣父子、傅瑛的账面动向并人际往来。’啊?这、这,公子,您好不容易避开陛下那几个难缠的暗卫出来一回,就要我们查这些呀。这不是……不是陛下自己该操心的事么。”崔夏生小声嘀咕发发牢骚,心知无法改变主人家的打算,垂头丧气转身去厨房为赵彗之添茶。
他是最寻常的百姓,视野限于几亩地,因此并不关心没见过模样的狗皇帝的生死。
一想到赵家数位祖宗皆为傅氏卖命,有的年纪轻轻就失了一臂一目沦为废人,有的一身暗伤才三十岁就拿不住银筷子,更多的生于战场亦死于战场……
唉,赵将军府的富贵是刀山血海挣出来的,旁人岂可眼馋指摘!
山坡那边忽然传来沉闷急促的马蹄声。
崔夏生添把柴洗个脸的功夫,从灶膛钻出来仰头看见两位穿骑装的年轻男子骑马靠在柴门外,为首的那个长得尤其好看,腰间挂佩一柄臂长的宝剑,浑身香气,笑问他可否借碗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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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日夜改一称谓错误。
第二十五章 救驾
“……哦哦,贵人们请进,我老汉一个人住着,家里不大干净。”崔夏生嘴上连连告罪,拔下木插销卸了两片柴门,欠身为二人带路,“刚烧的春茶,自家做的碧螺春,可吃么?”
傅润跨坐在马上,见院内小半亩碧绿的菜畦,道:“那是波斯菜?”
波斯菜喜阴好湿,极难种植,近年某农户发明遮阳用的黑纱网,价格才稍微便宜了五十文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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