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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嘀嘀咕咕喊小福子,要人伺候更衣。
殿外春雪渐止,隐隐有雷声。
*
李海安拿起灶台上的布擦了擦汗,挺腰望见书房那边似乎有两个高大的人影,心里咯噔一下。
他并不清楚长乐宫每隔一、二月会发生什么事,抓起锅铲蹑手蹑脚沿墙角躲到自己屋里。
有时候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即便不是有意,也像做了亏心事。
在丰山祭坛的日子,吃糠咽菜不算苦。
他为一个天大的秘密年复一年彻夜难眠。
李海安耷拉眼皮脱靴子,就着揉成一团堆在小几上的脏毛巾擦脚,然后抖开棉被钻进去。
“吱呀。”
他双手捂住耳朵,缩在被窝里咬牙发抖,慢慢定神探出半个脑袋,紧张地仰看站在门口的男子。
赵彗之的脸浸在夜色中,双手抱臂,两指夹一张草灰色的纸笺。
纸笺飞掷而来,如锋利的匕首般低啸破空,精准扎进李海安手边的床褥。
[照看陛下。]
李海安头摇得像拨浪鼓,啊啊地呻/吟,忙于比划。
赵彗之无动于衷,略歪过头抬手查验手心浅淡的咬痕,想到什么,眼底幽光闪烁。
李海安顿时两腋冷汗如雨,咬牙顿首伏拜,脊背弯成一张弓。
如前几日半夜解手撞见赵君习武打拳时所想——赵君腰臂有力,身姿矫健,走路没声的。
再抬头,人果然已经不见了。
“嗳。唉!唉!”
李海安垂头丧气,喉咙一阵干呕,刚吃的芝麻糕裹带胃酸反涌上来。
赵君果然一早知道他识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如在丰山的破庙里自我了断!
*
宫娥喁喁低语悄声指挥小太监粘捕硬壳虫的声音越过珠帘纱幔落在寝殿中央。
傅润宿醉少眠,口渴得很,捂着压出红印的额头披衣坐起。
守在外间的刘福先观察他的脸色,见主子拿起搁在紫檀圈椅上的卷轴,方躬身走进来。
“这是?”傅润拧眉细想,依稀记得昨夜去了长乐宫,见到一位高挑妍丽的美人。
刘福说:“陛下手里一直抓着它,奴婢们不敢造次,想来是皇后娘娘的东西。”
傅润解卷轴,见金绳是自己束发所用之物,手指一顿,几种懊恼迷惑,再次看向画中人物。
他先入为主,亦是自负之人,不可能往自己身上联想,便轻笑道:
“难为皇后想来!她自己长得……应该极普通,倒画出这么一位出格风流的美人。小福子。”
刘福忙不迭应声。
傅润抬腿等宫娥为他穿靴,“找个匠人摹一遍,挂在寝宫,这卷还送回长乐宫。高昌的酒真是烈,入口即醉,一夜醒来忘得七七八八,怎么又招惹她……昨夜孤如何回来的?”
小查子跟在太监王长全身后,探出圆脸替师父答道:“回陛下,是李海安喊的人。”
傅润:“哦,是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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