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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称这是报应，让人忍俊不禁。

姜嫙在等待导演喊开始的时候，几步之外的男人忽地走到她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不松不紧。

姜嫙诧异地抬头，恰巧瞥见对面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光芒。

“提前适应一下。”

季与非不紧不慢地解释，手却握得更紧了些，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是真的。

季与非感受着手中的温软，细细审查自己内心的感受。

没有一点反感，真的没有一点反感。

她果然是特别的。

季与非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他的手已经克制到颤抖，他想要握紧，却又不敢握紧，深吸一口气后他才缓慢地松开。

姜嫙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但不甚清晰，恰在此时，导演也拿着大喇叭喊了起来：“各部门就位，准备开拍。”

她放弃了思考，无所谓地把这个念头扔掉了，总会有想起来那一天的。

姜嫙回忆着这一段的台词，在一声“action!”后，瞬间变了个神态。

她凶巴巴地拉着刘志还走进了学校，甚至可以用连拖带拽来形容。

“你给我滚进来！”

李青梧的眼神很亮，也很凶狠，仿佛手里拉着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任刘志还跌倒在地上，手肘落地痛呼，她也没有半点心疼的神色。

“我不去！我不去！”

季与非饰演少年刘志还，一身白皮也被化成了黄黑皮，他还为了这个的角色减重，又特意穿了大一号的衣服，镜头里的他瘦骨嶙峋，俨然是一个家境不好家庭的孩子。

瘦弱的黑皮男孩子跌倒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他已经和老师说过了，他不会去学校了。

家里没钱的，父亲也说了不会供自己上学的……

于是十六的半大男孩子就被自己的母亲在学校门口踹打，别人上来阻拦，她也会大声嚷嚷：“这是我的儿子，我教训儿子，你们别来掺和！”语气凶狠和市井泼妇无异。

姜嫙收着力气拳头落到了季与非的身上，但季与非那痛苦又隐忍的表情让她也有一瞬间地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收着力气。

却不知被打人的心里几乎要被一种名叫舒爽的喜悦替代。

以前别得女人碰他，即使不疼，痛苦也是真的，可现在脸上的痛苦真的是演的。

直到刘志还的班主任被叫到了门口，那个时代的高中，一个年级仅仅有三个班，门卫大爷稍稍一问就弄清楚了。

“刘志还妈妈！我是班主任，有话好好说……”

一个年轻的散发着朝气的小姑娘走了过来，看到愣怔在原地的李青梧，被误会了多次的班主任张晓熟练地介绍自己。

“别看我长得小，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我是刘志还的班主任。”

那边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泼妇却像是出了魂一般，等老师走到她的面前，她才从恍惚中回神。

“你……你好。”

第216章 小爱好

刘志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母亲，她站在年轻班主任面前拘谨地用手指理了理头发，然后脸上堆起了温柔和蔼的笑容，还说了“你好”。

这个词在他有记忆的前十几年中从来没听她说过。

“老师，我的……儿子刘志还，他不要退学的，我有钱给他念书的……”

后来在刘志还的回忆中，那一天的母亲格外的温柔，她用着干枯发黄的手指从怀里拿出布包，一点一点地数出那几十块钞票交给了老师，后来他就有学上了。

可是那些温柔似乎只给了别人，刘志还从地上爬起来，对上了转过身的李青梧，那一眼看得他一辈子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