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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最讨厌猜谜语，也讨厌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其实老早他就有怀疑，随着世界越来越多，他就更加确定了。

陈最一定不只是攻略目标。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就好像等了好久的结局终于模糊的看到了答案。

被锁住的记忆摇摇欲坠。

电流滋滋作响，许白感受到痛苦，这种痛并非来自肉体，也不能具体说出来自哪个地方，只是一种直击意识的，无处躲避的巨大痛楚。

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是快穿局为员工制定的，不可违背的规则。

陈最知道，许白不仅会遭受惩罚，还即将被强行送出小世界。

许白咬着牙，他原本还算真实的身体开始透明，“陈最。”

许白似乎想起来了一些，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起来，意识被扯出来之后，世界中的用以栖身的身体也飘散开，陈最瞳孔震动，嘴角肌肉抽搐。

六儿：【我说过你不能这么急的！】

陈最：【……抱歉。】

六儿：【下一次，千万不能让他发现破绽了！】

他们曾经是那样亲密，太久没见了，以致于陈最从见到许白开始就无法自控的露出破绽。

陈最想：是我的错。

……

陈最是快穿局的第一批员工。

他的任务，是保护世界中气运最盛的主角。

在主角成为真正的强者之前，往往会有炮灰意图杀掉他们，占有他们的气运，可如果主角死了，对应的、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世界观就会彻底崩塌。

陈最没有系统。

陈最是里面最年轻的员工。

陈最用数不清的时间蹚出来了一条路。

局里说——他们这种“开拓者”，通关之后会有很多钱，这些钱都可以带到现实去。

陈最那时候需要钱，非常需要钱。

他最爱的朋友、最亲密的恋人生了病，需要一笔对于他们这种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陈最无数次偷偷描摹过少年的脸，他才刚成年，还有大好的人生。

局里说——这里时间流速跟现实不一样，如果快的话，只需要现实中的十余天，他就能凑够那笔钱。

可他还是迟了。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

陈最留在了快穿局。

陈最最后一次在现实里看到许白，是少年跟中年男人肩并肩，阳光中，他们一起走向了那座大房子。

那时候，陈最毫不怀疑许白会幸福。

可是他错了。

停尸床上青灰的尸体叫陈最闭上眼就是噩梦。

他看到了那只瞪着眼四处飘荡的猫。

是孤儿院里的，见到人先傲娇的四处转圈，然后就嗲嗲的叫着讨吃的，许白最喜欢这只小猫。

陈最把它的灵魂编进了代码里，成为了第一个系统。

他给新生的系统取了名字。

……

许白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跟个女人贴的很近。

许白：【哇啊！什么情况！】

六儿跳动个不停的代码终于平静下来。

六儿：【你是个恶鬼，你在害人。】

许白：？

这一切似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