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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荣与庄情并肩往里走,身后的闪光灯连绵不绝地铺开来,时不时传来两声呼喊他们的声音。

或许是错觉,又或许是太久没有出现在这种公开场合,梁嘉荣总觉得背后有一道无形的视线正钉在他背上,让他本能地感觉像是有危险似的。

似乎是察觉出身边人的异常,庄情将手里的伞往梁嘉荣这边偏了点,压低伞檐,挡住那些镜头的窥视。

灵堂入口的两侧整齐地摆放着花圈,大大的奠字旁各表一句挽词。灵堂里,前来吊唁的人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外头的乌云似的。

今天来的有不少熟面孔,再不济的也是曾经见过面但不怎么寒暄的人。讲到底,港岛就这么小,圈子只会更小,基本都有一面之缘。

庄情把伞收起,插进伞架里。梁嘉荣抬手帮他拍掉肩头凝结的水珠。

两人携手走向站在灵柩前的现任财政司司长华付霖。

他是华斯勋的二儿子,也是华思琼的亲生父亲。

“节哀。”

“多谢关心,”华付霖看着庄情,回应道,“庄议员最近应该挺忙吧?让各位抽空来一趟,真是多有打搅。”

庄情扬起一个点到即止的客套微笑,说:“应该来的,华老先生为港岛做出的贡献值得大家尊敬。”

与此同时,梁嘉荣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了一圈周围。

华家的主要成员几乎都来齐了,大家各自分工,忙着接待今日前来吊唁的宾客以及准备出殡的仪式。

但奇怪的是,似乎没见到华思琼的身影。

梁嘉荣想起之前在私人舞会上听到的传闻,只是再怎么吵架,到底也是爷爷的告别仪式,华思琼没道理不到场。

就在梁嘉荣思索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说不上熟悉的声音,但直觉告诉梁嘉荣,他肯定在哪里听见过。

他几乎下意识地试图去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但华付霖却在这时向他搭话。

“听讲庄太前段时间身体不太好,看样子现在已经恢复了?”

梁嘉荣不得不收回注意力,他望着华付霖回应道:“多谢华司长关心,万幸身体已经没有太大问题。”

“看来庄太是有福之人。”华付霖闻言,不咸不淡地笑着附和。

今日来参加出殡仪式的宾客里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人,这些上一辈的人物曾经都在港岛叱咤风云,而今已经很少出现在电视媒体的镜头前。面对旧友的逝世,他们看上去是真的伤心至落泪的,甚至眼角通红,眉宇间凝聚着挥之不去的伤感。

反观华付霖,作为华斯勋的亲儿子,他的神情看上去没有特别悲痛的神色,面对着宾客们一声声的“节哀”,他都面色平静地一一回应。

自然,这可以理解为,华付霖稳重自持,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悲痛的情绪。

又或者,他确实没那么伤心。

一番不咸不淡的招呼过后,庄情拉着梁嘉荣在角落找了个空位坐下。

两人在座位上挨得很近,梁嘉荣能感觉到庄情的体温从他们不经意间碰到的身体上传来。

最近这人的体温似乎比之前要烫一点,也更黏人了,梁嘉荣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7号。

估计是易感期快来了导致的。

周围来来往往有不少Alpha和Omega,各种各样的信息素相互交杂在一起,说不上难闻,却显得很混乱,就连梁嘉荣这种对信息素不太敏感的Beta都觉得有些头疼,更不用想庄情了。

“没事吧?”梁嘉荣关心道,“要不要到外面透透气?”

“不用,外面人也多。”庄情说着,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长长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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