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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画而已,烧了便烧了。◎
火光在浓密的黑烟中忽明忽暗,模糊了人的视线。
梨瓷乖乖照做,清新的空气透过湿润的宋锦涌入肺中,她缓了一口气,靠在他胸前摇了摇头,继续道:“您的画还在那里。”
她试图抬起手指指明方向,却没什么力气,只能攀在他的手臂上,慢慢地蹭了蹭,”在那边。“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画儿呢?
她很轻,像是一只在怀里磨磨蹭蹭撒娇的小猫,尤其还总是不合时宜地提一些无理要求。
梨瓷的脸颊贴在他胸前,衣裳上的水汽已被汹涌的热浪烘干,隔着柔软轻薄的衣料,几乎能感觉到紧实的肌肉线条。
急促有力的心跳声也透过温热的肌肤传来,一下连着一下,从急到缓,像是得到了某种无声的安抚,慢慢变得沉稳。
梨瓷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的心跳声,觉得有趣,忍不住又贴了近了点。
“别乱动。”
谢枕川清润的声线透着一种烟熏过的微哑,隔着胸腔低低传来,震得她耳朵酥酥麻麻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绕过地上肆意舞动的烈焰,抱着梨瓷往门外走。
浓烟越来越重,火焰如同鲜红的蛇信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除了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物件坠地声,甚至隐隐能听到梁柱断裂之声。
梨瓷开始着急起来,“谢大人,是那边。”
谢枕川进门之时便看见了他原先视若珍宝的《观音菩萨像》,但活人与死物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便像是没听见她的话,稳稳地抱着她,目不转瞬,大步朝厢房外走去。
几乎刚一跨出门槛,背后便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巨响。
火舌顺着木制的房梁疯狂蔓延,将整根横梁包裹成一条火龙,原本粗壮的横梁被烧得焦黑,摇摇欲坠许久,终于带着熊熊烈焰轰然坠落。
"轰——"
横梁砸在地面上,激起一片火花,整个地面似乎都颤了一下,还有不少火星溅在了两人的衣裳上,瞬间融出漆黑的小洞。
清凉的晚风吹拂过梨瓷被烈焰炙烤得滚烫的面庞,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她缩在谢枕川的怀里,透过燃烧掉落的窗棂往里看。
火势已经蔓延至整个厢房,更多被烧得通红的梁柱、瓦砾从屋顶掉落,火焰已经开始贪婪地舔舐着《观音菩萨像》的画纸卷轴,赤红色的火焰已从观音足底祥云燃起。
梨瓷心中一紧,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就要从谢枕川的怀里跳下来。
谢枕川知道她想做什么,便只松了环住她膝弯的一只手,放她下来在地上站着,另一只手虚虚环抱在她腰间,任她又拉又拽着自己的手,也岿然不动。
艳色的火焰倒映在他漆黑的眼瞳里,他面色依旧如常,语气沉定道:“一幅画而已,烧了便烧了。”
观音面目慈悲而端庄,目睹凡人的垂死挣扎,却依旧不悲不喜,热浪涌动之间,衣袂翻飞,寸寸卷曲,最后连同那一抹悲天悯人的笑意化作了灰烬。
这样珍贵的一副画作,却眼睁睁地看着它化作灰黑色的蝴蝶消失,梨瓷的心也仿佛一下子也被灰烬闷住了。
她转身看着谢枕川,眼睛汪汪地浸着水,稍一眨眼,大颗的泪水就不听话地滚落下来。
谢枕川不自觉地收回了环在她腰间的手,两人的距离很近,那颗泪水掉落在他袖口,重新浸湿了衣裳。
方才见她还有力气挣扎,谢枕川便知道她未曾受伤了,又垂眸看了一眼她那一头被护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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