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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敢在私下埋怨你,日久怨更深,垒起民愤总有一日会吞噬你。

“叫你日后离了我的庇佑,处处受阻,步步维艰,最终吃尽苦头,为自己的骄纵而后悔。”

她冷声一笑,静寂的宫殿里,乌禾听见自己心脏疼痛的跳动声。

女人退后,摇着头,轻启唇,一字一句道。

“叫你离了我,再也不会有人像我这般爱你。”

乌禾张了张干涩的唇,明明没有说话,一直听着母亲声嘶力竭,可她的嗓子也像是吞了煤块。

乌禾眼里闪着泪光,努力没让落下来,她歪着头,望着她。

“可是阿娘,阿禾受苦时,是在想阿娘温暖的怀抱。”

银炭啪啦炸了声,女人无声地望着她,筋疲力尽,像是个没有神的木偶,静静地望着她。

直到外面的大臣道:“太后,公主,快到黄昏了,公主得启程了。”

乌禾怕毁了妆,小心翼翼抹去眼泪,握住孔雀羽扇,临走前,犹豫片刻,跪下来朝她的阿娘拜了一下。

女人依旧安静无声。

乌禾起身,殿门打开,侍女连忙涌了上来替她整理着装,寒风吹进,卷起女人的衣袂,乌禾闭了闭眼。

真的好冷。

公主出嫁的仪仗整装待发,乌禾坐上銮驾,由三匹黑色枣马牵着,长长的珠帘垂下,帷幔摇曳。

乌禾握着孔雀羽扇,坐在上面,出了城门,中原的军队等在苍茫的大地上。

临近黄昏,天色灰蒙。

“本公主已带着投降书和亲中原,还请启国军队信守承诺退兵。”

将军点头,“自然,等启国的军旗扎在南诏的矿山上,我们可是一家亲了。”

启国的军队往后撤了几里,銮驾继续前行。

倏地,身后传来一道悲切的声音,响破天地,振得城墙上的雪落了下来。

“阿禾,别去和亲!”

“阿禾,回来!”

乌禾转头,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跑出城门,被羽仪卫拦住,伸着手,使劲想抓住天地里的那抹心中姝色。

“南诏的太后是疯了吗?”

乌禾拽紧拳头,强忍着眼底的泪。

“母后一时不舍女儿,心切了些,还请将军见谅。”

声音渐渐消散,南诏太后被侍女匆匆搀进城内。

仪仗继续前行。

黄昏,灰黄的天压得更沉,四周阴郁,像弥漫着层黄沙,寒风凛冽呼啸,如猛兽发出怒吼,在苍茫的大地上肆意横行。

附近传来汹涌的水流声,快到槐河的中游,听闻那是条宽阔的大河。

一粒雪落在銮驾上,渐渐得雪如鹅毛,纷纷扬扬而下,在黄昏天色里,像沙尘暴大作。

士兵和队伍寸步难行,马发出凄厉的嘶鸣,提着马蹄,不敢上前,启国的人咒骂了一声,用鞭子抽了下马。

帷幔吹得凌乱,珠帘跳动缠绕在一起打结。

赤色印着启国标志的旗帜,竟被风吹得生生折断了。

“真是晦气。”启国的将军大骂。

倏地,传来一道尖叫,“这……这是什么?”

一个士兵捉起爬在身上的蜈蚣,蜈蚣猛得低头咬住他的手,紧接着,接二连三响起尖叫。

“真是怪事。”将军疑惑道,他大声道:“南诏这个地方多虫也是正常的事,大家都别急。”

“将军,前面有个人!”忽然,有人道。

他驾着马驶到前面,双眸微眯定睛瞧。

灰蒙蒙的天色下,分不清是沙还是雪,波涛汹涌的槐水河畔站着一个人,挡在木桥前,静静鹄立,群青色衣袂在风中轻轻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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