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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一片潮湿的寂静,连船体的晃动都在耳边无限放大。
许天星垂着眼,手机贴在耳侧,却久久没有说话,他不是震惊于那笔钱,而是从未想过,那个用权力和边界将他一层层推开的男人,会在这个节点,向命运低头。
他低声开口,语气有些涩:“我得去找顾云来,他现在很可能一个人,没人接电话……他有危险。”
许天星已经撑着舱壁起身,沈放那句后半截的话却狠狠压了过来:“我知道你能打,我知道你敢拼。”他低声道,嗓音中带着经验者的判断与兄长般的警告,“但我怕你会伤人。甚至……伤到你自己。”
许天星微微一怔,嘴角却慢慢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笑意冰凉,带着某种无法掩饰的冷漠与自嘲:“你放心吧,我不会轻易伤……”
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风猛地灌了进来,潮湿刺鼻的海腥味混着未融尽的雪气,带着浓重的冷意扑面而来。他站在门槛上,眼前骤然一亮——是一望无际的海面。
刹那间,许天星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收紧,整个人像被击中要害般定在原地。
灰蓝的天,浮动的海面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冰冷、翻滚、死寂,仿佛藏着无数幽灵低声呢喃。
他的脑中如同被人猛然砸了一棍,耳膜嗡鸣,胸腔像被灌进一桶冰水,猛地收缩,呼吸失控。
那熟悉的湿冷、咸味、呜咽的风声,与记忆深处那个冬夜几乎无缝重合,雪夜、母亲、冰冷的水面、挣扎着呼喊的声音、刺骨的血。
一帧帧画面轰然炸裂在脑海中,把他拽回那个他最不愿回忆的瞬间。
他死死抓住门框,指节发白,额角冷汗滚落,喉咙像被水灌满,发不出声。
电话那头的沈放察觉出异样,语气倏地沉下来:“天星?你还在吗?你没事吧?”
许天星没有立刻回应,几秒后,他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没事。”
他停顿了一下,喉咙滚动,像是下意识地试图逼回涌上的恶心与晕眩,语气依旧平静,却掩不住微微颤抖:“就是在海上……我有点……不适应。”那最后一个词几乎是咬牙吐出的。
他说得轻,却沉重得像是整个过去的重量。
电话那头沈放沉默了两秒,声音压得更低,冷静中带着极稳的安抚:“我们就在附近了,,最多十分钟就能到。”
许天星闭了闭眼,像是用尽全力将那汹涌的潮水死死压进胸腔深处。他握紧拳头,声音低哑却坚定:“我没事。该做的……我会做。”
说完,他挂断电话,一步步走过去,动作仍有些僵硬,但脚下却再没停顿,那片阴影和海水,仍在他心底翻滚。
但比起恐惧,他更不能接受顾云来独自面对危险。
港口在阴沉的天色下愈发显得压抑,灰蓝色的云层低垂在海面之上,仿佛随时要塌陷下来。雨夹雪无声地落着,湿冷的风拂过积水斑驳的甲板。
顾云来跪在湿滑的甲板上,双手被粗糙的绳索反扣身后,绳结勒得手腕发麻。他脸颊左侧有一道擦伤,从太阳穴延伸到嘴角,嘴唇破了个小口,血丝顺着唇角缓缓渗出。右侧肋骨深处传来一阵阵如电流般的尖锐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人在用刀子剜着骨头,但他的眉头却纹丝不动,仿佛这疼痛与他无关。
他一寸寸掠过身旁那几个看守他的人,眼神冷静得近乎漠然,不是□□出身,也不是专业人士,他很快得出了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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