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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来毫不犹豫地蹲下,他接过止血包和剪刀,目光扫到沈放被血浸透的后背时,呼吸顿了一下,眼神闪过短暂的惊痛。
“不能拔。”许天星声音压低,语气却沉得像压着一块铁,“钢筋卡在血管边缘,一拔就休克,必须就地固定。”他说话时已开始垫纱布,动作飞快却不失稳准。
“你按住这块,别让它动。”他从医疗箱里翻出一片硬质固定板,递给顾云来,眼神与语气里带着十年急救经验凝结出的压迫感。
“好。”顾云来跪地撑住伤口两侧,用身体的力量稳定住钢筋周围的肌肉,他手上的血很快染红掌心,热度透过手指,仿佛生命正在向他求援。
许天星剪开沈放后背衣物,露出大片已经发紫的肌肤。动作利落地将整包生理盐水洒在伤口上冲洗,透明液体瞬间被染红。
他低声倒数:“一、二、三——翻身!”
两人同时发力,将沈放轻轻侧翻,在不牵动钢筋的前提下,调整至更安全的稳定体位。一滴汗从许天星的额头滑落,砸在沈放的胸口,悄无声息,却仿佛落进每个人的心里。
“出血量过大,估计已接近一千毫升。”许天星低声判断。
“我们没有抽吸设备,只能压迫止血,准备转运。”顾云来接道,声音同样冷静,如同两人已并肩战斗过无数次。
血还在渗,但已不再汹涌,他们用最原始却最稳妥的方式完成了这场博命的临时封闭:纱布层层叠叠包裹住伤口,固定片牢牢锁住钢筋位置,阻断风险。
当将沈放抬上担架,系上固定带的那一刻,他的意识已游离在边缘,脸色苍白得像失去光的纸,唇色泛紫,呼吸虚弱得几近无声。
林星澈站在担架一侧,整个人仿佛凝固,双手死死攥紧,指甲深陷掌心,却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
顾云来站在另一侧,低头看着沈放那张几乎透明的脸,眼神深沉,忽而开口:“你他妈千万别死。”他说得极轻,却像一记重锤,砸进泥泞与血水之中,“她等了你十三年。”
十三年。
这三个字,像是某根残存神经被火灼烧。它穿透了血与骨,烧回那些被封存的岁月,那些来不及开始的未来,那些从未说出口的深爱与遗憾。
许天星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瞬。他没有抬头,不敢去看林星澈此刻的神情,也不敢看顾云来眼中那抹压抑的情绪。
他只是低头、利落、迅速地完成氧气面罩调整,确认包扎带不松不紧,像是用尽全身的专注去压制心底涌动的情绪。
“能听见就动一下,”他低声道,语气生硬却带着某种温柔的倔强,“别装死。”
沈放已经没有力气开口回应。他的脸被灰与血糊满,只剩那只被林星澈握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极轻,几乎可以忽略,却像是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我听见了。”
许天星没有回应,也没再说话,只是迅速完成最后的包扎和固定。他的手上全是血,指缝里是凝结的血浆与泥,头发上挂着干涸的血丝。
他已经疲惫得如同背负千斤,但身体依旧像被某种信念支撑,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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