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秘闻:凌霄帝纪(006)[R18](2 / 2)
歌华对这一切,早有察觉。他每日手持一串紫檀念珠,珠子圆润光滑,随着他的指尖缓缓转动,彷佛在盘算着後宫的每一丝风吹草动。锦公子在凌霄心中仅维持了短暂的清风之意,便被骤然摒弃,这对他来说再清楚不过——陛下的心,已经回不去了。他不再满足於温顺与柔情,他要的,是吞噬,是臣服,是在欲望交缠里迷失与沉沦。
这样的心境,对歌华而言,无异於最完美的破口。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安排几位擅於淫乐的舞伎男宠,潜入凌霄视线之内。他们或在清晨奉上用碧玉盘盛放的果脯,或在夜间手持琵琶轻弹一曲,或在凌霄沐浴时献上一瓶玫瑰调制的香油,试图以各种方式挑动帝王的情绪。但凌霄却皆未动情,彷佛他的心已被更深的欲望锁住,无人能轻易触及。
夜里,他仍时常辗转反侧,床榻上的龙纹锦被滑落至腰间,露出他苍白的胸膛。他回味着那几场无法忘怀的占有——靖尘在龙榻上以霸道的姿态将他狠狠压住,像是将他钉在欲望的深渊;澈风温柔又坚定地唤着“霄儿”,那声音如同一柄软刀,轻轻割开他的防线;歌华那带着臣服姿态却步步紧逼的蛇信探触,像是毒药般渗入他的血液;还有沈临的沉默守候与无声奉献,像是殿外的古松,沉默却坚定。
而现在,那些新送来的男宠,无一能令他动情。他像是被欲望吞噬,又像是被一场毒瘾折磨着的帝王,内心深处的渴望日日在烧。他望着窗外被夜风撩动的烛光,胸膛中是止不住的空虚。案头的鎏金香炉燃尽,馀烟袅袅,却无法填补他心中的荒芜。
某日深夜,他命人传唤靖尘入宫,却被回报——靖尘王爷入夜未归,言道兵部有事,自行离宫调阅战备兵书。凌霄心头一震,旋即强压下那一丝不明的怒意。他本不应在意,可为何那份不被重视的感觉,如锋刃般刺痛?那柄羊脂玉笔被他紧握在手中,指节泛白,彷佛要将这股怒意碾碎。
他忽地冷声道:「去,传歌华来。」
歌华闻召入殿,一身玄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鎏金丝带,手中仍握着那串紫檀念珠。他未敢多语,只静静俯身跪候,珠子在指间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像是暗藏的心机。
凌霄一身便袍斜搭肩头,黑发半束,面容苍白,眼底一片烦躁。他倚在龙榻边,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佩上雕刻着双龙戏珠,却在烛光下显得冷清。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缓缓开口:「你可觉得,朕这些日子……变了?」
歌华仍伏地不起,声音卑微却稳定:「奴才不敢妄评圣意。」
凌霄冷笑一声,眸光阴郁地看着他,玉佩在手中被捏得几乎要碎。「你倒是比谁都会避重就轻。」
歌华略微抬头,那双幽深的眼里依旧满是恭顺:「奴才只知,陛下为天下所累,龙体日渐劳倦,後宫男宠无一人能解陛下心中之渴,这才……令陛下夜不能寐。」
这一语,击中了凌霄最深的脆弱。他望着歌华,忽然觉得这人比他还懂自己。那种想被侵犯丶被侵蚀丶被看透的欲望,在歌华那句「无人能解渴」中,被撕开最深层的创口。
「你来替朕解,如何?」凌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破碎,玉佩从手中滑落,落在锦被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歌华伏地不起,只微微抬首,眼神却依旧平静而笃定。「奴才愿为陛下奉献一切,若能使陛下安眠,即便万劫不复,也甘之如饴。」
凌霄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曾在无数奏折与争宠之间游走的男人,此刻却伏在他脚边,语气温柔地诉着忠心。他心中竟浮现一种错觉:歌华才是这座紫禁城中最懂他的人。
「起来。」凌霄低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歌华缓缓起身,步步靠近,紫檀念珠被他轻轻放在案头,发出细微的响声。「替朕脱衣。」
指令轻柔,却带着帝王不可违逆的威压。歌华双手轻柔地解开凌霄的外袍,那指尖极为熟练,却每一步都像在抚慰,而非只是侍奉。他的手在凌霄的肩头轻揉,沿着锁骨而下,恰到好处地避开最私密之处,却又将身体的热度一寸寸地渗进肌肤。凌霄闭上眼,任他服侍,胸膛中的躁动被这温柔的触碰逐渐抚平。
歌华并未贸然越界。他跪坐在凌霄身侧,轻声问道:「陛下是否许奴才为您调制香汤?」
「可。」凌霄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喉头挤出。
歌华起身,将浴室热汤调好,扶着凌霄入内。浴池边的玉石屏风上雕刻着祥云图案,热气缭绕,池中漂浮着几片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歌华将一块雪白的湿帕覆在凌霄的背上,那双手极为熟练地在他背部丶腰际揉捏。他不急於挑逗,也不过分亲密,而是以最接近臣子本分的方式,慢慢地靠近凌霄的底线。
「陛下的肌肤,微凉,是寒湿未散。」歌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试探。
凌霄倚在玉石浴池边缘,唇角轻勾,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那你来替朕暖暖。」
歌华不再说话,他伏下身,一寸寸吻过凌霄脊背的肌肤。他的吻轻柔,却有条不紊,像蛇缓缓滑行在猎物皮肤上,先麻痹,再吞噬。凌霄闭着眼,喉头微微滚动,那些压抑的情绪终於被这温柔又狡诈的吻逐渐逼出。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这吻中缓缓松弛,却又被一种更深的渴望点燃。
浴池中的水波轻荡,玫瑰花瓣随着水流漂浮,像是凌霄此刻摇曳不定的心。歌华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腰际,指尖沾着一丝玫瑰香油,温润而滑腻,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凌霄的呼吸渐渐急促,他知道,自己这次,又一次沉沦了。
(三)宫闱暗涌
歌华的动作并未停下,他的手指沿着凌霄的脊背缓缓下移,像是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却又充满目的。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试探凌霄的底线,却又从未真正越界。浴池中的热气氤氲,玫瑰花瓣的香气与龙涎香交织,让整个寝殿彷佛笼罩在一层暧昧的薄雾中。
凌霄闭着眼,脑中却闪过靖尘那双深邃的黑眸,那种毫不掩饰的掠夺与占有,让他的心头一阵刺痛。他猛地睁开眼,低声道:「够了。」
歌华的动作顿住,他缓缓退开一步,低头道:「奴才冒犯,请陛下恕罪。」
凌霄未答,起身离开浴池,身上仅披一件薄薄的丝袍,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肩头,滴下的水珠在玉石地面上留下点点痕迹。他走回寝殿,坐在龙榻边,目光落在案头的那串紫檀念珠上,彷佛在思索什麽。
歌华静静地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块乾净的丝帕,递给凌霄擦拭湿发。他的动作依旧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陛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凌霄接过丝帕,缓缓擦拭着发丝,沉默片刻後道:「你可知,靖尘今晚去了何处?」
歌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却迅速掩去,低声道:「奴才听闻靖尘王爷为兵部之事,彻夜查阅兵书,未回宫中。」
凌霄的手一顿,丝帕被他攥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兵书……」他低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却不知是在嘲笑靖尘,还是自己。
歌华垂眸,轻声道:「陛下若有心事,奴才愿为陛下分忧。」
凌霄冷笑,扔下丝帕,起身踱至窗前。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着冷清的光泽。他忽然转身,盯着歌华,声音低沉:「你说,朕的心,是否已无人能解?」
歌华跪下,额头轻触地面,声音平稳而恭谨:「奴才愚钝,然若陛下允许,奴才愿以性命侍奉,纵粉身碎骨,亦无怨言。」
凌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知道,歌华的忠心之下,藏着无数算计与心机。但此刻,他却宁愿相信这份虚伪的温柔,因为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退下吧。」凌霄终於开口,声音疲惫而冷淡。
歌华起身,缓缓退出寝殿,手中握着那串紫檀念珠,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知道,凌霄的沉沦,才刚刚开始。而这座紫禁城,终将成为他手中最完美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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