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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商战?

服务人员上菜的时候他随口问了一句,这才知道,原来那是他们老板的女儿,是个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视频是每周更新发布的。

也是在那一刻,谢嘉遇瞥见了电视左上角留白处一闪而过的程不辞。

匆匆去机场的路上,他庆幸自己为下月出差美国提前一个月办理了签证,当日晚七点,他从祖国南部出发,中间转过三次机,历经四十一小时四十六分后落地曼哈顿。

“再然后我按照孟攸给的地址打车来到中餐厅,下车后就站在路边等了十分钟……哥终于出来了。”谢嘉遇扬起一个苦涩的笑,但很快又慌忙补充,“孟攸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两个……”

“所以不是巧遇。”程不辞打断他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欣喜、厌恶,甚至连一丝不耐都没有。

“是巧遇,”谢嘉遇摇摇头,“来这里只是巧遇后的衍生行为。”

他说的巧遇,仅仅是指凑巧在电视上看到他了。

若不是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程不辞真想笑出声。

谢嘉遇啊谢嘉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移花接木的语言艺术是一点没退步。

“谈生意是假的了。”程不辞用的肯定句。

谢嘉遇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嘴唇:“……也不算。”

程不辞转身上楼,谢嘉遇眉头旋即一蹙,眼神也慌乱起来,但手脚依旧迅速,动作很快地追了上去。

“我来的时候除了一部手机和护照外什么也没有带,在机场也忘记了兑换现金,下车时司机以为我坐霸王车就特别凶,最后我只能用一块手表来抵打车费。”

谢嘉遇说着把左手腕露出来,上面除了一根尾指指甲宽、磨损严重的五色丝外,没有任何装饰物,但腕骨附近依稀可以看见还未完全消退的表盘压痕。

程不辞不在意谢嘉遇用了什么抵押车费,左右现在人全须全尾的跟他跟到了这里,就证明这人并没有被过分为难,只是习惯性地在撒娇。

可当他看到腕间那根五色丝后,又觉得对方应该是故意那么说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为了向他展示十年前他送出去的一根破绳子,他到现在还系着?

用来暗示什么?

他还喜欢他?

程不辞暗骂一句:操。

“不过这块表是最近刚买的,有点可惜。”谢嘉遇将最后一句话说完。

“如果谢先生想告诉我手表和车费不是等价的,谢先生为此亏了很多钱,那我为此感到惋惜,”程不辞故意歪曲谢嘉遇话里的意思,也换上了更加刻薄的语气,“不过更可惜的是,我也没办法帮谢先生追回那块新表,但幸运的是,我可以帮谢先生买一张回国的机票。”

程不辞租的房子在三楼,老式的六层公寓楼,每层左右各两户,最中间隔着垃圾房和电梯,电梯还是手动拉闸的,作业时天花板就是一个蹦迪馆。

程不辞只在搬来那天乘用过一次,然后很荣幸地砸了满头的墙皮。

此后,他再也没有用过那部电梯。

反正只有三层楼,也不费多少脚力,甚至走楼梯的时间都比坐电梯要快。

他的房间在东侧第一户,往门锁里插入钥匙时,谢嘉遇在他身后道:“我今晚没地方去。”

“那就是谢先生自己的事情了。”程不辞转动钥匙。

“哥,你收留我一晚吧。”谢嘉遇放软了声音。

锁芯咔嗒一声响,把那声“哥”掩得七七八八。

但程不辞还是听到了。

他握着门把手却没往下压:“我想谢先生在这里应当有认识的朋友,打电话求助他们。”

“手机没电早关机了啊。”谢嘉遇语气里带了点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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