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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的驿卒。
那为首的驿丞脸色煞白,正与驿卒低声交谈。
严峥隐约听见“宁州”、“兵变”几个字眼,手中茶碗“当啷”一声落在桌上。
他脸色大变,豁然站起身:“宁州出事了?”
裴靖逸目光扫过那几人,一把拽住严峥的衣领,将他拖到空无一人的驿站后院。
二话不说,他掏出顾怀玉给的密报拍在严峥胸口。
严峥每读一字,脸色便难看一分,读到最后,他整张脸涨得通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你他娘的怎么不早告诉老子?!”
裴靖逸慢条斯理地收回密报,顺手抚了抚树下拴着的马鬃,“早告诉你?让你在京城就急得跳脚?”
“老子该去相府负荆请罪!”
严峥挥出一拳狠狠砸在树干上,震得枯叶簌簌落下,“我带出来的兔崽子闹出这种幺蛾子,给相爷添堵,我……我……哪还有脸再见相爷?”
竟急得眼眶发红,声音都哽住了。
裴靖逸按住他的肩膀,“现在赶去宁州,就是给他分忧。”
“那还歇个屁!”严峥一把扯开缰绳就要上马,却被裴靖逸牢牢按住。
裴靖逸倒是稳如泰山,力道极大,将人摁在原地,“别急,跟我说说宁州的厢军,你呆了十几年,他们为何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哗变?”
严峥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强自镇定下来:“我带他们十几年,都是些苦水里泡大的孩子,当兵就为混口饭吃,平日里最安分守己,现在顾相颁了准武议政令,文武同俸,大好的日子来了——”
“这个时候闹哗变,吃饱了撑得慌?”
裴靖逸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顾怀玉贵为宰辅,身居中枢高阁,难以知晓营中底层兵卒的苦楚。
但他一清二楚,大宸的兵能忍过这么多年,一个比一个能忍。
真要闹到哗变、杀监军的地步,那就是被逼到了绝路,没活路可走了。
老严被他这么一问,越想越不对劲,一把攥住裴靖逸的手臂,“这帮兔崽子……肯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说到这儿,他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不管原因是什么,军队哗变,历朝历代都是最忌讳之事。
尤其是大宸,忌兵如虎。
一旦被定性为“兵乱”,朝廷必然调兵镇压,甚至为震慑人心,株连整营,斩尽杀绝。
那就不是几个领头的死,而是整个宁州厢军血流成河,几万人命如草芥。
裴靖逸看穿他的心思,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相爷若想镇压,何必派我们?直接调禁军岂不是更快?”
顾怀玉将那份密报给他时,他就明白了顾怀玉的想法——
以最小的代价解决这件事,能不流血就不流血。
但他想得更远。
这一手若成,不只是平息兵变,而是借这场兵变,在血未流、刃未出之间,收下一支真正肯为顾怀玉卖命的军队。
他不止想让顾怀玉看看他的能力,还必须爬得更高,更快,强到能与顾怀玉并肩而立的那天,才有资格……
“这是顾相给你的机会,也是给那些厢军的机会。”
他松开手,拍了拍严峥僵硬的脸,“你带出来的兵,你最清楚,我们现在赶去宁州,还来得及救他们的命。”
严峥浑身一震,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缰绳,“老子这就去告诉他们,是谁救了他们的命!”
两人同时翻身上马,马蹄扬起一片尘土。
与此同时的相府。
顾怀玉正在暖阁用晚膳。
桌上的菜肴没有大鱼大肉,尽是江南冬令常见的家常小菜,清炒冬笋、糖渍藕片,热气腾腾地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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