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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靖逸……才被他敲打过,今日当着天子的面如此作态,分明是在表忠心:看,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心中只有相爷。
只是这无谓的勾心斗角耽误了他的时间。
“陛下不必麻烦,几步路而已。”
说罢,他竟直接抬脚踏过那片雪水,步履从容,径直向前走去。
裴靖逸当即起身跟了上去,走顾怀玉身侧时,他朝后一瞥,眉峰微挑,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元琢见他也没讨到甜头,心里那口恶气稍微顺了一点,但这快感转瞬即逝,立刻又被心疼取代。
他顾不上裴靖逸,赶紧小跑着追上去,“卿慢点!当心脚下湿滑!”
直到顾怀玉登上轿辇,这场权谋博弈才算草草收场。
另外一边的鸿胪寺。
乌维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五日,才勉勉强强能下地。
东辽使团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主使当众被摔了个狗吃屎,还是在满朝文武、百官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招撂倒,丢尽脸面。
这几日他脸肿得像猪头,连粥都喝不下几口。
而大宸朝廷呢?
别说赔礼道歉,连个象征性的赔物都没有送来。
那位顾相不但不给额外岁币,反而在朝堂冷言冷语,句句咄咄逼人,甚至连提亲都被拒得干干净净。
更可气的是,朝廷竟没有人劝解,更无人来安抚。
仿佛这使团不过是上门讨债的乞丐,踢都嫌脏脚。
整个使团的情绪因此极其恶劣。
“大人,咱们就这么空手回去?”
使团里武士给乌维看空荡荡的钱袋子,“弟兄们可都指望着这趟的赏钱……”
这些草原狼崽子们憋了满肚子邪火,以前入京,哪个不是被大宸官员捧着供着,金银珠宝装满行囊?
如今倒好,一根毛都没捞着,连个好脸色也没见到。
“空手回去?”
乌维虽然不太聪明,但也不是傻子,从大宸空手回去,这辈子在草原都抬不起头来,“咱们就算当街杀人,大宸朝廷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
他抓起酒囊灌了一口,“传话下去,让儿郎们都好好玩一玩——”
“来使”这个身份是使团的护身符,是他们在大宸横着走的资本。
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何况对东辽畏如猛虎的大宸,哪敢动使团一根汗毛?
起初只是酒肆里摔几个碗碟,掌柜的赔着笑脸不敢要钱。
后来变成集市上随手抓了瓜果肉脯扬长而去,昨日三个喝得烂醉的东辽人竟当街纵马,马蹄踏翻了七八个货摊。
老百姓不是没想过报官。
可人人心里都跟明镜似得,那些衙门差役拿蛮夷没办法,但能拿你一个平头百姓没办法?
若是胆敢去报官,轻则挨顿板子,重则扣上个“挑拨邦交”的罪名关进大牢。
所以任凭东辽人摔碗砸店、强抢货物,大伙儿都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全当破财消灾。
人人都盼着这些瘟神赶紧离京,好让日子回到从前的太平。
可这忍气吞声地退让,反倒让那些蛮夷越发猖狂,终于酿出了更大的祸事。
第45章 心照不宣的存在。
晌午,东市街头。
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小吏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脸色惨白如纸,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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