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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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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小炉燃着果木炭,热气袅袅,熏得空气里都带着淡淡果香。

“舅舅!”

元锦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两条小短腿还挨不到地。

小脸却绷得紧紧的,一本正经的小模样。

顾婉朝顾怀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元锦装模作样。

顾怀玉端起茶盏轻抿,掩住唇边的笑意,“我听说你连千字文都写不下来。”

“谁告的状!”

元锦当即瞪圆眼睛,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细声细气道:“舅舅别听太傅胡说八道,他就是嫉妒我舅舅是当朝宰执,才在背后说我坏话。”

“你娘我告的状。”顾婉手指点点他的脑门,又气又笑。

小东西乌溜溜眼珠子乱转,见顾怀玉没有护着他的意思,立即原形毕露,从椅子上蹦下来就往顾怀玉怀里扑,“舅舅我委屈!我姓元又不姓顾!哪能记得住那么长的文章?”

顾婉连忙伸手去堵他的嘴,“别乱说话。”

顾怀玉抬眼示意她不必,周围内侍皆是自己人。

小东西一看他这样,就来了劲,嘟嘟囔囔地抱怨:“都是怪我不聪明,都是老元家的问题嘛!”

“我若是姓顾,说不定现在都能背论语了!”

他气鼓鼓扒在顾怀玉怀里,语气认真得不得了,“娘和舅舅都那么聪明,说明就是我爹的问题。”

顾婉朝顾怀玉微微摇头,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

顾怀玉眉头一挑,指腹在他肉乎乎的脸颊上慢慢一蹭,“倒也不是太笨。”

亭中暖意融融,帘幕外的风雪仿佛都与此无关。

远处曲折的回廊下,元琢身影几乎与廊柱的阴影融为一体。

他静静盯着亭中温馨的场景,薄唇微动几下,不可察觉地叹口气。

贤王在他身侧,开口劝道:“陛下既已到此,为何不过去?太后娘娘和顾相都在,一家人正好说说话。”

元琢淡然摇头,波澜不起陈述:“太后不喜朕。”

用“不喜”来形容,实在太过委婉。

根本是刻骨的厌恶,按照祖制,皇帝每日都要向太后请安,但顾怀玉一纸诏令就废了这个规矩。

元琢心里清楚,这哪是什么朝政改革,分明是顾婉不愿见他。

他至今记得父王尚在时那次宫宴,顾婉原本含笑入席,看见他的瞬间变了脸色,当场拂袖而去。

那眼神里的憎恶,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在这世上。

贤王双手兜在宽大的袍袖里,温声劝道:“太后娘娘素来宽宏大度,想必是与陛下有些误会。”

“皇叔何必说这些场面话。”

元琢目光仍落在亭中嬉闹的舅甥,语气淡得像在议论今日雪色,“家事如何,皇叔心里不是最清楚么?”

顾婉不喜他的原因显而易见,他并非顾婉亲生骨肉。

若睿帝没有他这个长子,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就该是亭子里那个正往顾怀玉怀里钻的小东西了。

贤王似未听懂他话里的含义,只道:“陛下与太后终究是一家人,小殿下年纪尚幼,陛下身为兄长,更该多尽孝悌之道才是。”

元琢置若无闻,目光黏在顾怀玉身上分毫不动。

贤王语气温温地说:“陛下何不换个念头?将太后当作亲娘看待,将顾相当做亲舅舅——”

“朕不要是!”

元琢猛地回过头看他,眼神锐利而抗拒。

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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