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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顾相到——”
随着这声唱报,整座崇德殿仿佛突然苏醒。
老臣仓皇起身时碰翻了茶盏,年轻武将下意识抚整衣冠,就连方才被羞辱得几乎昏厥的曹参,也挣扎着撑起了身子,一手仍死死捂着衣襟,一手哆嗦地试图行礼。
耶律迟缓缓眯起眼,这不对劲。
他见过太多臣服,草原上的部族、南方投降的城主、败逃的王公,他们臣服时,眼里只有一个字:怕。
可现在这群人眼里,连“怕”都没有。
那个纤细的身影从长廊尽头缓缓而来,耶律迟呼吸不由得一滞。
比他见过的所有美人都美,眉眼如画,唇红齿白,精致,易碎,却又带着某种不容亵渎的凛冽。
只可惜,太瘦了。
他在心里评价,这样的身板在东辽连最弱的武士都打不过。
但就是这个人,每走一步,殿内便低一寸,众人便更恭一分。
“让诸位久等了。”
声音很轻,却让耶律迟后颈的汗毛忽然竖起。
这不是威胁的语气,没有他熟悉的杀气,却让最跋扈的乌维都噤若寒蝉。
他更看不懂的是那些人的眼神。
当顾怀玉经过时,有人悄悄用袖角抹了一把眼角,当顾怀玉抬手虚扶曹参时,老御史仿佛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潸然落泪。
就连侍立在侧的裴靖逸,整个大宸,耶律迟唯一认可的强者,那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是恐惧的战栗,而是某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激动。
这不是臣服。
至少不是耶律迟认知中的“臣服”。
耶律迟的银杯倾斜,酒液顺着指尖滑落,弄湿袖口,他却浑然不觉。
在旁人看来,他不过和东辽使团一样,被顾相的模样迷得挪不开眼。
在草原上,权力只来自恐惧,可汗的弯刀,贵族的皮鞭,武士的铁蹄。
但现在,他看到了完全超出理解的东西。
这种东西,似乎比恐惧更可怕。
因为它让人心甘情愿。
究竟是什么?
第40章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
顾怀玉落座时,殿内一片死寂。
他倒是气定神闲,来的路上,已从太监口中得知殿内发生的事,既然使团要挑事,他也乐意奉陪。
此刻,他端起茶来,低头慢条斯理抿一口,
殿内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口茶。
文官不敢言,武将屏住呼吸,清流党暗中打量,顾党众人跃跃欲试。
茶盏放下的轻响,在寂静大殿里格外清晰。
“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他咬字一贯地慵懒矜贵,尾音微微上扬,“靠欺负妇人来立威——”
说到这,他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吐出两个字:“出息~”
那音调分不清是讥笑、是怜悯,还是纯粹的倦意。
鸿胪寺的通译咧开嘴笑,迫不及待地翻译给使团听。
东辽使团中人表情各异,一时间竟无人接话。
耶律迟却置身事外,若有所思端详殿内文武百官的神色。
乌维这种暴脾气,哪能咽得下这口气?猛地拍案而起,用东辽语叽里呱啦嚷了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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