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可战,不可战(1 / 2)
第118章 可战,不可战
神都中,宣冲一边在练兵,一边在调查都城中青年的精神状态。宣冲:了解他们所欲所求,不能像腐儒一样居高临下,认为高压教化就能解决一切。
在东方特色文明体系中,当农耕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纨絝子弟」就是一种必然会出现的现象。而这种现象其实和乡间的「浪荡子」们是同类型的。
东方农耕文明早期时代,「纨絝子弟」在娱乐中和明清时期的乡间浪荡子没什麽两样,都是斗鸡遛狗,捉蛐蛐赌钱。
秦汉时期,刘邦的老爹刘太公的家族,出过魏国大夫,可以说在年轻时候就是标准纨絝子弟。其晚年让刘邦在宫中给自己打造集市,要求能够斗斗鸡丶踢踢球,就可以体现出其年轻时的玩乐生活。
另一个代表就是李渊,其少年时也是在京城中遛马斗狗的家伙。
这些现象表明了:在铁器时代到来后,生产力发生巨量富足,能够形成大城,大城中部分青年可以脱产体力劳动,但脱产后并没有进行有效的脑力劳动,所以就会形成「青年在街道上游荡」的现象。
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就业率XX状态下,首都等发达区域出现了劳动力闲置的情况。
宣冲在调查后确定:「纨絝子弟们其实内心也是空虚的,如同孔乙己一样,一方面他们是家族中的庶子身份,无法放下出身,同时也无法丢下等级制度,想要振作却又找不到方向。只能是相同身份的人聚在一起,进行斗鸡遛狗的娱乐活动。」
注:唐朝时期造反甚多,也就是这样出身过高的纨絝子弟们聚在一起。刚巧,牝鸡司晨的时代,武周女皇自己不能提刀砍人的缺陷在那儿,所以很容易凑出点子王开始商量着改变现状。
到了工业化时代后,纨絝子弟其实已经被系统消减了,工业社会提供的岗位数量大幅度提升,高层家庭的青年男孩都会被安排进行就业,只有极少数心智教育不成熟,连系统教育都过不了的弱渣,才会继续在低级趣味上无业游荡,然而这样的纨絝已经是个体,且能力非常低下,已经不具备对社会稳定的破坏力。
在了解了京城内这些「有集体主义,有基础教育,且青年」的阶层的具体状态后,武飞一切策略都是在激励这个阶层实现「我的奋斗」
戍天历35年,神都中入军的纨絝子弟们如一壶酒,变得烈且醇。
京都的各个商户们都说,现在要将纨絝子弟再细分的话,现在东市内的是最顶级。
别人吃花酒是靠着一掷千金来争风吃醋。而东市那帮少爷们的逻辑是:我吃花酒和你吃花酒不一样,你吃花酒是要给钱,我吃花酒是我拳头够硬。
当然也不是不给钱,只不过不被宰,文人墨客们用才情哄那些花魁,现在少爷们包团,只要一两银子,就能把「素」的项目全部全了。
至于「荤」的项目,武飞在第三次放宽后则是下达命令:「给清倌们开瓜,是一百片银叶子,事后你们领回家。」
虽然这个也不贵,也就是老鸨卖人训练的成本价。老鸨们高呼这是吐血的价格。
但这些贵戚出身的少爷们基本上没这麽做——就如同宣冲前世那些几千元的娃娃一样,不是买不起,而是「私密发货」到家被妈见打。
娼妓就是娼妓,摆在货台上没有卖出去时的价格是最贵的。而这麽高溢价,其实是一大群没有真实购买意愿的「托儿」,嗯,也就是文章写得好的墨客们,在哄抬价格。
青楼的佳人们总幻想着能够在风月场中相亲到完美的郎君,她们以为自己很抢手,但真的要让这些才子们为情冲动是不可能,哪怕才子乘着酒兴说过「要为佳人赎身」,隔天寻求落实时,那马上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就这群「佳人」们在门前冷落鞍马稀时,还指望,老大嫁作贾人妇。
…最不切实际的道路,和最艰难最脚踏实地的路…
武飞在东市大营中,对这些即将掌握兵的少爷们强调:「未来尔等是真正的陛下肱骨之臣。」在说着话时候,少爷兵们端坐方阵,面前准备碳笔和涂上草纸木板考卷。在拉响铃铛后,开始考试。
随着这帮少爷跟着武飞大胆荒唐了好一阵子,渐渐对那些捧出来的「佳人」失去了兴趣,用手揉捏所谓玉蒲团后,也就觉得和自家的丫鬟差不多。
在这些过去调的高高的「低级趣味」的新鲜感过去后,他们开始思考人生了。「我是谁」「我能做什麽」「人间为什麽是这个样子」「能否为我改变」。
监考中武飞脑子放飞:「前世为什麽男子喜欢键上轮政?概因为色色满足,大脑开始圣贤了。」
过去这帮纨絝傻不愣登甩豪掷千金喝花酒,其实主要是为了打的那些自诩满腹经纶的文采文士的脸。
纨絝们是见不惯,文人墨客能轻易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纨絝在撒钱时,其实想要宣泄的心理语言是:「小爷没才但有财,也是牛逼!」
宣冲自我羞惭反省:手游冲动消费也是如此,技术不够,氪金弥补。
现如今,爻都的窑子被武飞这种直接用拳头「平价包官妓」的行为,戳破了过去看起来牛皮哄哄的限购制度后,这帮曾经的有钱傻子们也都开始思考,到底什麽才是真牛逼?
那些曾经被别人吹为牛逼的东西,可以轻而易举的践踏后,显然是不值得用一生来追随
的。现在武飞帮他们兜住天威的惩戒,允许他们做先前不敢做行为,让他们知晓了一个词「权力」。
尤其是武飞在他们放纵时,却没有做这些幼稚行为,所以纨絝们在疯完了之后开始靠拢武飞。——所谓点子王就是能最先从幼稚中醒来的人。
东市军内士官们快速悟出的道理就是:男人可以不醉卧美人膝,但一定要掌权。
宣冲点评现在军中这些少壮派们心路历程:除了不能造反,所有该踩的脸都踩一遍。这就是封建王朝内最后攒出一缕馀力的方式。现在给纨絝们的血劳就是「能自己过去所不能」。
…男儿的终极奋斗目标是挥斥方遒…
在宫殿中,即将下嫁的霞盛公主乘坐白马,在宫廷院落中,踏着花疾驰。在下了马后,气鼓鼓的来到自己母后这边。随后在闺中和母亲叙述了自己的不爽。
霞盛的不爽。来自于今天和尚书府的闺蜜谈话时,所遭遇的「可怜」语调。尚书府的那位小姐对公主所托终生之人非良人的结论,则是她的爹和兄弟所说。
而这样的风评,是大爻都那些掌握经义的儒生们缔造的。
当武飞踩了这些人的脸面,现在已经是一身黑了。在文人墨客看来,武飞就是边疆来的浪荡子,现在是带着各个豪门子弟和从军的家仆,吃喝嫖赌。
已经不只一两个御史们上了奏,一些朝中元老级别的老臣也都建议:乾脆将武飞贬回南疆,莫要污了大爻的道德。
公主自从数个月前家宴时见过武飞一面,事后就再也没有相遇,但是却听闻了不下数十种,武飞夜宿花的荒唐话本。——印象那是自然一日差过一日,甚至自觉自己远不如和亲的宫女。
殊不知,武飞一直以来都是谨守戒律,死死盯着定体术那不断逼近但总还是差了一丝丝的,「入微境」。
…男儿:公主她值几个师,女子:集美能换十万兵…
「女儿不求嫁入侯门,只希望未来夫君不负我!」
在宫廷中,贵妃听到了自己女儿语气中隐隐的哀求,皱了皱眉头。但也只能好生安抚道:「改日,让你父皇下旨,管教管教驸马。」当然这显然不能让公主满意。
公主:「那麽多大臣都给父王上书,也不见那人收敛,母后还是你帮我劝一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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