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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颍川黄巾的长征,往北还是往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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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颍川黄巾的长征,往北还是往东?

「让承负去洛阳,替换元义,进行刺杀皇帝的大计?」

「不错!兄长,太子刘辩年幼,不过七岁。洛阳朝局平衡,宦族对党人士族的压制,皆系于皇帝一人!只要皇帝一死,朝廷就会大乱。党人士族必然反扑,宦族们拼死一搏。洛阳腥风血雨,天下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唯有这样,我等黄巾起事,才有一举成功的可能!所以,藉助党人之力,与其合谋刺杀皇帝,便是我太平道明年起事之前的关键。而以我所见,承负会是个合适的人选!」

「.叔弟,可承负才十五岁。」

「兄长!承负年岁虽小,却比元义更加锋利。年轻不是一件坏事!元义太过引人注目,而承负则悄无声息,甚至有机会出入宫禁。他刺杀得手的可能性,或许比元义更大!」

「.」

偏室之中,大贤良师张角与大医张梁相对而坐。张梁神色激昂,壮年的面容上尽是坚决。而张角垂目不语,沧桑的老脸上满是思量。

两人既是太平道的大医,也是亲兄弟。他们的年岁虽然只差了五六岁,但一个熬尽心血,一个勤练武事,身体的状况却恐怕差了十来岁,这就造成了心理上的巨大差异。

大贤良师张角垂垂老矣,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大约是熬不了多久了。大医张梁则要好得多,习武多年,一根铁杖在手,等闲三五人也近不了他身,更能亲自带领信徒上阵打仗。因此,对于明年的起事,双方也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态,有着不同出发点的视角。

「兄长!我知晓你看重承负,想把我太平道更长远的未来,寄托到他的手中.但我等明年起事,有着各方的支持,已经是最好的时机,又岂是一点希望也无?我们每个人,都做好了战死的准备,自当拼尽全力,只争朝夕!我是如此,你是如此,仲兄是如此,元义是如此.承负也应是如此!」

「.」

「更何况,承负名声不显,功绩威望不足,在我太平道中的资历也太浅,无法让那些老人心服!就像南阳的张曼成,可是荆州南阳最盛名的大方渠帅,在荆州传道近十年,地位威望只在我兄弟三人之下。就连我等都没法让他听令,元义也要和他商量行事,更不用说藉藉无名的承负了!.」

「.」

「这种资历与功绩的积累,本来就是积年累月的慢工,难以后来居上。可承负若是能活着刺杀皇帝回来,立下起事的第一首功,那自然就会名震天下!唯有惊人之功,才能弥补他最大的短板,让他能挺直腰板,理所当然地在我太平道中,担负起更多的重担!.这虽是艰难至极的谋划,却也是他脱颖而出的机会!兄长,天下事,事在人为。要革鼎天下,树立崭新的黄天,没有流血的牺牲,又如何能成呢?」

「.」

松明闪动,淡淡的松香萦绕在大禹的神像间,大贤良师的面容,也如神像一样肃穆沉默。他知道,张梁的话并无私心,所代表的也不是一人,而是颍川的太平道,乃至于周围司隶洛阳与荆州南阳的太平道渠帅门徒。这一刻,他垂目良久,直到一根松明烧到尽头,点点火星疏忽暗灭,才长叹一声答道。

「呼!叔弟,洛阳之事谋划甚大,不仅是我太平道骨干参与,还牵涉到党人与十常侍,尚且在布局中.眼下,洛阳还离不开元义。正如你所说,也唯有元义,才能联系各方,把此事推进下去」

「至于让承负去洛阳,替下元义,作为刺向皇帝的利刃一者时机未到,得等到明年。二者这是九死一生的行动,必须要他自己答应才行。三者.我也于心不忍,不愿这样好的苗子,冒上如此大的风险,像鱼肠剑一样刺往洛阳」

「兄长!」

「罢了。今日就先不提此事了!让我再想想,也给承负些时间嗯,接下来,我想见见颍川的渠帅。让波才单独过来吧!其他渠帅暂且不论,波才是我们两人亲自培养的弟子,是真正可信的!我要见他一面,听他再讲讲颍川北边的情形,吩咐下明年起事的安排!」

说着,大贤良师张角摆了摆手,制止了大医张梁的劝说。而张梁看着疲惫的张角,默然了会,也点头道。

「是,兄长!那就再往后看吧!等你北去洛阳的时候,可以再和元义聊一聊。洛阳那边的形势,我这里能得到消息瞬息万变,很有些复杂。不久前的三月初,皇帝又一次大赦天下。除党人外,罪犯不论罪名,只需要交钱就能赎罪。因罪被免官的司徒陈耽,也有了再起复的可能。而宦族们似乎有意,对其痛下杀手,只是被太尉杨赐暗中所阻.」

「嗯?大赦天下?交钱赎罪?宦族与党人士族的残酷斗争.」

到了颍川,洛阳的消息就近在咫尺,也比之前清晰了太多。大贤良师张角摸着短髯,思量许久后,才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太尉杨赐与前司徒陈耽,可是党人士族在朝中的两大支柱。但杨赐年老体弱,活不了太久。陈耽连番上书斥告,为皇帝与宦族所深忌。只要杨赐一去,陈耽必然独木难支,为宦族所害.这两位偏向党人士族的三公,连带着他们在朝中的朋党,怕是都不剩多少时日,早晚被十常侍一网打尽!而看到朝局不利的走向,党人们刺杀皇帝的图谋,想必也急切的很」

「不错!元义最新的来信也说,党人们和他的联系,很是迫切」

夜色幽长,关于洛阳朝局的讨论,隐没在乡野的祠庙中。太平道虽然是民间的宗教结社,但对大汉朝堂的了解之深,参与之重,却远超后世的任何一场农民起义。而眼下灵帝还在,汉末群雄尽皆俯首从命。朝中宦族与士族的血腥斗争,才是这大汉天下的关键死结!

「哗哗~~」

谷雨三侯,戴胜降于桑。戴胜鸟降落在桑树上,听着零星的细雨,敲打着发黄的桑叶。今年的雨水比去年还要少,这点零星的雨水,恐怕支撑不起刚刚播种下的粟米,也让宿麦的收成大打折扣。

「今年的情形很是不妙啊!」

颍川渠帅波才带着十几名门徒,从长社一路南下,就看到沿途稀少的绿色,还有田中怏怏的冬麦。而长社郡望锺氏的护卫,早就在河边巡逻。他们不允许任何小户百姓,去河边「偷水」,抓到甚至会砍断手脚!就连已经归属于锺氏的佃户村庄,也有不少老弱妇孺被驱赶出来,任由其伏地哀哭,自生自灭。

经历了去年的旱灾后,颍川郡中大肆兼并的世家大族,也已经对严重旱灾的农业减产,有了刻骨的警惕。他们不再接纳「空耗粮食」的老弱妇孺,只吸收「有价值」的青壮。至于普通的地主富户,那就更不用说了。这年头,普通的地主家根本没有馀粮,就灌溉的水都抢不到多少。

故而,今年若是继续大旱,这颍川的一百多万口黔首小民,恐怕至少要饿死十几万老弱妇孺才行!当然,只要丁壮被吸纳走,老弱妇孺没法反抗,那饿死也就饿死了。对颍川太守来说,这依旧是个「清平年份」!

「大贤良师!我等颍川北边的太平道结社,所剩的粮食,已经没有多少了!今年若还是大旱那十几万信徒,就真是没了活路!到时候,就连明年的种粮,都得吃的乾乾净净,连桑树叶和榆树皮,都得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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