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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冒姓琅琊(5k)(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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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冒姓琅琊(5k)

事情紧急,故大军顷刻而动,以图兵贵神速。

待到这支快旅行至一半就地歇息时。

一名裨将看了看左右景色后,突然找见了带队的王平章说道:

「大人,下官没记错的话,这儿附近有一座茅屋,茅屋主人也是琅琊王氏出身。」

王平章好笑的看了一眼四周后说道:

「这破地方还有我亲族?」

王平章任明威将军丶检校沂州别驾。

虽然是给的从四品的武散官,可那是因为他资历尚浅,跟着大将军出来,也是为了拿点军功好为日后铺路。

如今他能带五千精骑出来,除开他自身能力不错外,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是琅琊王氏出身。

给世家大族出身的从属机会,几乎是几百年来的默认成章。

谁不遵守,谁就得在史书上留个暴毙,落水,跌马的可怜来。

一阵好笑后,他又问道:

「所以是那一支的?西南这地方,我记得我没有亲族了啊。」

西南一出事,琅玡王氏在西南的分支就着急忙慌的跑路了。

甚至当时还是他带兵接应护送。

也是因此,大将军出征时,家里用一个『熟知西南地事』的名头给他塞进去镀金了。

当时包括他在内没有任何人一个多想,故而各家都在塞人好镀金。

只是没人想到,一群饿疯了的饥民居然和天子的精锐之师打了这麽久都相持不下。

以至于镀金成了炼真。

那裨将说道:

「是乌衣巷的贵人!」

「啥玩意?!」

琅玡王氏的分支遍布天下,可若论起血脉尊贵,谁都得承认乌衣巷主脉才是压箱底的金枝玉叶。

就连他这北海支的旁系,见了乌衣巷出来的人,也得规规矩矩地喊一声「宗老」。

毕竟他从军再怎麽运作也就是个武散官这麽不受待见的武职,而若是乌衣巷出身的话,那就是直接持节都督以文御武。

他熬一辈子都最多到别人起步!

可乌衣巷的贵人怎麽会在这种破地方???

「你没弄错?我可告诉你,弄错了不打紧,但要传出去了,你这官帽怕是不保!」

那裨将脸都白了,忙不迭拱手道:

「确确实实是乌衣巷的贵人啊!之前属下路过时见过一面,本想寻个空当给大人引见,可战事一天紧过一天,您总在前线打转,这才耽搁到如今!」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那人在哪儿,带路!」

王平章打死都不信这破地方会有乌衣巷主脉在。

如今他也顾不得旁余直接就要过去查证。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没有比这个要紧的。

很快,王平章就带着数十快骑赶去了那座茅屋。

眼前景象让他看的眉目拧成一团——那屋子何止是简陋?简直丑陋!王平章出来这麽久,还是头一回看见茅屋能糙性到这般地步。

真要论起来,这哪是屋子?分明是一堆歪歪斜斜的草垛子!连秸秆搭成的墙壁都东倒西歪!

这让他回头看向了裨将,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乌衣巷的贵人住这种地方?

裨将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因为他当时也不信,但后来发现事实比铁都真。

正欲说话,就听见里面传来动静。

王平章取下马鞭正想给那盗用世家名号的孙子一鞭。

可看清来人后,扬起的手却怎麽都落不下去。

因为出来的人,腰环美玉,面若桃花,身着华服。站在这歪歪扭扭的茅屋前,竟像是把整座旷野的精气神都拢在他一人身上,气宇轩昂到让人不敢直视。

这卖相,这气度,绝不是敢冒姓大族的愚夫能装出来的。

扬起的马鞭急忙放下,王平章咳嗽一声后问道:

「阁下是琅玡王氏出身?还请问是那一支,令堂又是何人?」

对方看着来人顿时眼前一亮的说道:

「哎呀,可是北海支的世叔来了?小侄王承嗣,在此恭候多时了!」

王平章急忙看向裨将,对方连连摇头,他可没给对方说过王平章的出身。

毕竟一嫡一旁,他一个外人背地里说了,有贬低上官之嫌。

嘴角抽搐一下后,王平章翻身下马,和气问道:

「还请问,阁下是如何知道我的?」

那华服公子当即上前揽过王平章的肩头道:「哎呀,世叔之前毅然向南以报天子之事,家严可是一直在拿这个给我说呢!」

「如今在西南能特意找来小侄这般地方的,那定然是世叔您了!」

这话说的对方下意识的就挺起了胸膛,笑容也越发和气道:

「是,是吗?那不知令堂究竟是?」

那华服公子却是一摆手道:

「哎,这个就别提了。老头子自从听闻了您的事迹,就一直催着我来西南,说让我挂个持节的名头,跟着大将军熬熬资历。还说您在这边,咱们叔侄俩不仅能有个照应,也能让两家的关系再亲近亲近。」

他说这话时,手指在王平章的肩甲上不断轻敲,眼神里带着几分世家子弟特有的熟稔,仿佛这世间的人情往来本就该如此顺理成章。

王平章被他这亲昵的姿态弄得有些不自在,可对方话里的「持节」「大将军」「两家照应」等等,却着实钩住了他的心。

很多人是不是那个圈子里的,往往一听他开口就能看出来。

在偷偷瞧了一眼对方腰间美玉,羊脂白玉,温润喜人,此等物件,几乎只会是宫廷御赐。

虽然还没彻底相信,但已经信了七八分。

因此他不解的看着那座破茅屋道:

「那贤侄你为何会在,在这般别致的地方?」

憋了半天,他终于憋出了个别致。

华服公子毫不在意的笑道:

「哎呀,让世叔见笑了,我不想听老头子安排,但又想让老头子知道,我没他也能闯出一番事业,所以,嘿嘿,小侄我就偷偷跑了出来,一路来了西南!」

天方夜谭般的抽象,但确乎是那帮子二世祖干得出的事情.

这让王平章听的愁眉苦脸。

这祖宗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他知道了,这要是不管出了事,他决计跑不了。

但管吧,咋管?

能出身就持节还指定了让他从属照应的,那定然是主脉的嫡长子。

端的是贵不可言!

您说您要走的官面,您还是持节都督,大将军哪里都能说个左右给人堵着。

一应出行,自然也是大军相随。

可,可您自个跑过来是个啥?

王平章很想说一句,您老是不是就奔着折磨我来的?

可这话憋到一半又给咽下去改成了:

「哎呀,贤侄放心,世叔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保你安然无事!」

「有世叔这句话,小侄我就放心了,您是不知道啊,这些天里,小侄我是担惊受怕,生怕一不小心就给人打杀吃了去!」

你咋就没死半路上呢!

王平章心里不停嘀咕,可面上却是越发拍着胸脯保证。

最终看了一眼自己来的队伍后就要差人给他分一匹马。

但谁知一听到马这个字眼,对方就浑身一颤的急忙摆手道:

「不不不,世叔啊,不用了,诸位都是为朝廷效劳的勇士,怎能割让坐骑给我这个无功的?」

说着,他又从茅屋后面牵出了一匹毛驴道:

「世叔你看,小侄我骑这个就是。」

这让王平章勉强点头,顺带着也多看了那毛驴几眼。

别说,这鬼地方他们都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结果这畜生居然长的油光水滑,比他们精心饲养的战马都标致。

这也看的那裨将好奇问道:

「王公子,您这毛驴有点不俗啊。」

华服公子回头笑道:

「可不是吗,我天天给我这毛驴念诵佛经呢,想来多半是有灵性了!」

话音未落,那毛驴「噗」地一声,竟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

场面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不知多少甲兵在拼命的憋着笑。

好半响后,华服公子方才擦了擦脸好似全无此事一般上了毛驴笑道:

「我们走吧,世叔!」

在回大军所在的路上,王平章忍不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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