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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见状摺扇唰一声合上,挡在他身前开了口:
“今日香品已售完,各位没买到的咱们下回再来,也可跟鄙店小侍下个定钱,下月十五,凭订单来取货就成。”
闻言,有人跟侍者入店下订,亦有人坚持不离开,显然对春昙的兴趣要远胜于香,她们遗憾地站在原地问:“公子何时再来?不会又要等几个月吧?”
“这可说不准,你也知道,制香是慢工细活,需要时日的,就拿我身上这望舒来说吧,里头这味乳香脂那得从……”
趁苏掌柜与她们周旋,春昙不声不响退进茶楼,小侍指了指后院。
雨前斋是苏家世代承袭的产业,除了这茶楼,在莞蒻岭还有片茶园,至今已是第四代。
几经修葺的庭院中草木错落,正中一棵龄过七十的鸦桕,枝条宽阔伸展,茂密绿叶屏蔽住半座院落,洛予念就站在树下,面无表情地摸着树皮上斑驳的白蜡,又有些茫然地抬头,望老树巨大的冠。
沧沄这身衣服,纹饰古朴,款样简洁,但料子是实打实的稀罕货,尤其是晴朗天,风摇云动里,波光流转。
春昙放轻动作,将脚步藏在树叶的沙沙响动中。
放到平日里,别说是脚步声,哪怕是一个短暂的注视,洛予念也能立刻察觉,可今日的仙君并不在状态,直到他走近了才姗姗回头,一语不发接过他手中空空如也的提盒。
院落一角以怪石堆起假山,上头立了坐六角凉亭,石桌防潮,围四条长石凳,遮阳赏雨两不误,平日里苏掌柜或在此会友,或与小侍们讲茶。
春昙坐过去,才看到桌上已经放了壶茶。
他斟满两杯,芽叶鲜绿,尝一口,茶水微凉,但满口清甜。清明前的龙井是极品,价值不菲,难得苏掌柜舍得。
然如此好茶,洛予念却只是捏着透光的薄壁小杯沉默不言。其间他几番启唇,像在反覆斟酌什么话,可最终问出口的竟只是:“晴河呢,方才她跑进来便不见了。”
到露州这半日,春昙几乎一刻不歇,此时着实疲乏,手肘不自觉支上桌边,下巴挑了挑,指院后墙。
实在懒得探身,他便伸出一只手指轻敲石桌,洛予念自然而然垫了手掌过来,他轻轻在上头划拉,横不平竖不直:
——找娘亲去了。
这个角度,只能从树影里隐约看到另一座院落的后罩房。
可洛予念既不追问那是什么地方,亦不问她娘亲是谁,只扭头瞄了一眼就作罢,而后抽回手,从对面挪到他身边来坐:“买你的香,还要附带为她们诊病?”
春昙头一偏,那人的耳朵就送到眼前了,很是替他省力。
“不是诊病。”近在咫尺,他闭上眼,气息懒散,“香即是药,与体质不合,用久了是要出事的,诊过才敢卖。”
洛予念半晌没动静。
春昙睁眼,那人在他面前摸了一把袖子,变戏法似的掏出帕子打的小包,交代他:“你先歇息,别说话了,我去找些吃的。”说罢,不忘替他斟满茶杯,自顾自起身,穿过庭院的石板路,消失在他的视线。
春昙解开帕子,里头竟是把红艳艳的樱桃。
他忍不住想笑,从晴河那丫头嘴里抢吃食可不容易。
*
露州人嗜甜之外,更嗜辣,豆花加辣,包子馅加辣,米粉也加辣,更别说小炒了,烧热的底油里撒一把茱萸花椒,镬气弥漫,半条街都跟着呛得慌。
洛予念走街串巷,好容易找到个不排长队的酒楼,他再三跟店小二确认荷叶蒸饭中除了香菇和春笋外再没别的,才付了账。
回到雨前斋已是一炷香过后,春昙似乎是等累了,伏在桌边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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