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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抬起头时,门忽然开了,晨曦中,沾着血污的白纱披风被脱下搭在肘间,里头清丽的天水碧色道袍被逆光描了一层金,洛予念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像是有话要说。

药修有如看到救星,苦笑道:“洛师弟,你可回来了。这孩子好怕生,无论如何都不肯给我诊脉,非说自己也是大夫。”

“有劳师姐了……”

“无妨。看上去倒是无碍。但谨慎起见,这清热生肌的药还是得敷的,涂抹在外伤患处,每日清晨,睡前各换一次。若伤口长好,观察三日无事,即可停药。”说罢,她将一卷干净的纱布和一只白瓷药罐交给洛予念,提起药箱,转身要离开。

“师姐留步。”

春昙心中一紧,生怕是洛予念要强迫自己看诊。

不想那人只是扫了他一眼,转而问道:“师姐,方才,你听得到他说话么?”

“啊?哦。”药修笑了笑,“他站那么远,听是听不到的,但我看得懂唇语。”

“唇语?只靠看?”

“差不离,唇齿舌怎么动,能发什么音,看得多就懂了。不过,也仅限于他这样原本会说话,后来失了声的。若是天生就聋哑,他们不知该怎么发音,就只能靠手语了。”

“原来如此。”洛予念拱了拱手,“多谢,师姐慢走。”

自打入春,两日一小雨,三日一大雨,不下雨的日子,天也积着云。

送走了药修,洛予念倒没着急开口审他,而是先转身打开了窗子。

久也不见的艳阳刚好落在春昙脸上,他不觉眯起眼,看着洛予念解下剑放下披风,又拿着药走到长桌前,拖出圆凳,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春昙会意,自己主动坐过去,伸手调了调铜镜角度,而后才解下颈间难闻的布料。

他略略向右侧过脸,左颈的伤口依旧血淋淋的,混着周遭干涸的血痂,看著有些恶心。

头顶一声无奈轻叹,洛予念依旧不言语,转身去端了铜盆放到手边,将帕子浸湿,又大力拧干。

他低下头,轻轻替春昙擦拭伤处,可忙了半晌,血痂依旧黏着,倒是周遭皮肤被擦得泛红,那人眉头不自觉紧紧锁住,神情比与蟒缠斗时还要紧张。

春昙忍不住笑了笑,肩头一抖,那人胳膊也跟着一抖,愈发不敢下手。

“疼?还是叫她们来帮你吧……”

看样子,这位天之骄子既没照顾过别人,也没怎么享受过照顾。

春昙他手中抽过帕子,重新吸了水,只拧半干,湿乎乎地往颈上捂了半刻。

水还带着丝丝温热,逐渐将血痂软化、剥离。

洛予念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清洁伤口,忽而想起当初月照楼老板也提过他是懂医术的,看样子并不作假。只是擦完药缠纱布的时候略有些费力,他看不到脑后,一再将发丝缠进去,又不厌其烦重来。

“我来吧。”洛予念上前,接过纱布,放轻手脚替他包扎,而后系了个活扣,“紧吗?”

春昙也不答,默默拽过他的手,掀起他的衣袖。

洛予念自己都忘了,先前被那乌金蟒的毒液溅到,如今手背上,手腕上,尽是被灼蚀出的点点破溃。

春昙每上一处药,便要贴过去替他轻轻吹一吹,伤口原本没什么感觉,倒被他吹得处处发痒。

洛予念站着,一瞥眼就能看到铜镜中他认真细致的脸。细看,他似乎没做表情,只因为眼角圆润微微下垂,又配上了天生上扬的唇角,让人觉得他无时无刻都在对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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