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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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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十分乖觉地让出座位。

他撩袍坐下,“阿玮尚未弱冠,向来康健,死得实在蹊跷。四哥不是说弟弟擅长刑囚吗?在被四哥架空、无事可做的几日里,弟弟腾出手查了查,查出来些东西。”

刑官揪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上堂。

李崇游立即道:“今日商讨政事,莫要捣乱。此案自有判司审理。”

李崇润的目光一一掠过堂前众人,“你们中不少是长兄生前的得力干将,受他深恩,予以爵禄。难道就不想知道,他的独子何以英年早逝?”

堂上一片寂静。

须臾,一个城隍官站了出来。

双手合揖:“四郎君,既然事情已经翻出来,不如就让七郎君说下去。孰是孰非,相信文武众臣都会有个判断。好过不明不白,谣言满天。”

话已至此,李崇游已经被高高架起。

若他执意阻止,等于当众认下了杀侄的罪行。

他被迫允了。

裴九思揪起那两个人的头发,迫他们把脸朝向众人。

“都认识吧。”

李崇润道:“虽然这两名侍卫跟在阿玮身边不久,但曾随他主持长兄祭典,诸位都是眼明心亮的。”

其中一人颤巍巍说道:“我们受了四郎君指使,在玮郎君的鞍鞯上做手脚。表面光滑,内里插了数十道银针。随着骑行,银针慢慢扎入马背,马自然会受惊发狂。四郎君又买通了军医,在玮郎君受伤后怠于治疗,致使玮郎君不治身亡。”

李崇游轻哼:“七弟,你莫不是以为这么几句话,就能把事情栽到我身上?”

侍卫跪爬到云台前,稽首:“四郎君,你不能这般过河拆桥,你说过会保我们兄弟性命的。”

李崇游当然甩得干净。

侍卫恼羞成怒:“我们怕被兔死狗烹,特意留了后手。”

他从衣襟里摸出一块玉玦,“这是密谋时我偷偷从四郎君身上取下。四郎君口口声声不认识我们,我等低微之人又有何机会取得郎君近身之物!”

裴九思接过,一一给朝官看过。

幽州李氏祖上出身草莽。

李寻舟发迹后竭力粉饰门庭,一应做派仿照上京世家勋贵。

各个郎君洗三时,皆赐予尧山玉玦。

堂上不乏元老,不可能不认识。

李崇游欲要辩解。

李崇润又让把军医押到堂上。

军医的口供与侍卫完美契合。

堂上李崇清昔年的心腹旧将们已经变了颜色。

李崇游自觉控制不住局面,悄悄吩咐了副将出去调兵。

这边势如水火。

缨徽那边却是辰光静好。

在无边煎熬下,她下定决心要破釜沉舟。

李崇润不大限制她的自由了。

借口外出礼佛,去了清泉寺。

寺内佛光煌煌,香火鼎盛。

她上过三柱香,去了小佛堂解签。

那里没有沙弥,却有郎君在等候。

薛昀正双手合十,虔诚祝祷。

听得响动,从蒲团上起来。

他微笑:“我还以为七郎君派人诓我,不想真是娘子。”

缨徽摇摇头:“他可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是啊,七郎出了名的阴狠狡诈。

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必要从人身上撕扯下血肉。

薛昀出身贵胄,锦绣膏粱郎君。

自幼被奉承惯了。

何时被当众殴打,颜面尽失过。

偏偏幽州局势诡谲,轻易动他不得。

薛昀恨得牙根痒。

言语中也带了些怨气:“那娘子是为什么?看我笑话?”

缨徽走近他,浓密的睫毛下眸子清澈柔蜜,“我只问一句,郎君曾说想娶我,可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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