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137章 逼宫(1 / 2)
第137章逼宫
宪, 宪王?
殿中纷纷惊愕。
陈宪成竹在胸,先礼后兵,继续一步一步走向殿中, “你蒙骗父皇, 以女子之身充作皇子,原本就已是欺君大罪。你的皇位来路不正,还是趁早退位让贤的好。”
陈翎淡然应对, “让给谁?让给你吗?但你也不是贤吧?”
今日殿中瞬息万变, 让人应接不暇。尤其是陈宪的出现, 更让今日的殿中多了几分诡异和愕然。
可天子惯来的沉稳淡然,也让人捉摸不透。
“今日是初一宴, 宫中有禁军值守,未经传召, 你是如何和入内的?”陈翎继续平静问起。
陈宪笑, “禁军之中自然有忠义之士, 同寇国公一样, 不畏强权。”
陈翎也笑, “这么说, 你是协同寇国公和禁军谋逆了?”
“陛下!”寇国公听到谋逆这盏帽子扣到他头上, 顿时有些慌乱。
殿中也议论纷纷。
殿外, 有禁军快步上前,在关书博是身侧附耳, “将军, 没找到太子。”
关书博的注意力原本在大殿中,忽然听到身侧的禁军说起这句, 眉头微拢, “什么意思?”
禁军道, “将军,我们借巡查的借口入了朝阳殿,也同守在那里的禁军冲突上了,那里的禁军在死守,我们都以为太子在,等杀进去的时候,没见到人……”
什么叫没见到人?
“对方不是在死守吗?”关书博问起。
禁军应道,“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旁的缘故……”
关书博沉声,“继续找,务必找到太子!”
关书博是觉得何处古怪,又吩咐道,“要快!”
“是!”禁军应声去做。
殿外如此,殿中局势更一触即发。
天子话落后,盛文羽拔刀,“宪王谋逆,禁军护驾!”
盛文羽是建平侯,手中握有丰州驻军,盛文羽拔刀,殿中禁军纷纷跟随拔刀,戴景杰也不例外。
但他早前巡防的时候,宫中各处都无一样,宪王是如何入内的?
戴景杰遂又想起关书博。
——第二轮我去吧,换你守着殿中……就是站久了,活动活动筋骨,下一轮你再看巡防……
上一轮巡防是关书博再做,宪王不可能轻易入内。刚才宪王是说禁军中的义士,难道是?
戴景杰诧异看向关书博。
关书博也在看他。
四目相视,两人都没说话,但眼神之中都是说不出的复杂。
而殿中,由得双方禁军都已拔刀,殿中平日都是朝臣,今日又多了不属于好家眷,顿时惊叫声,哭喊声慌成一团,还有不少人直接往案几下钻。
“慌什么!都别怕!今日是匡扶社稷!还怕一个欺君罔上的人?”陈宪高喊一声,“禁军都听着,今日拨乱反正之际,各位都是功臣!人人都有重赏!”
关书博也拔刀,护在陈宪身前。
若说刚才戴景杰心中还有一丝侥幸,眼下便不存任何侥幸,“关书博,你这个叛徒!”
关书博沉声道,“你没听说吗?宪王才是正统,我不过是在做该做之事,倒是你,执迷不悟。”
“放屁!”戴景杰恼道,“你我身为禁军,理应护卫天子,你他娘的跟着宪王谋逆!你忘了将军走前怎么交待你的?”
关书博淡声应道,“我等是禁军,要护卫的是皇室正统,皇室血脉不容有失!”
“都是禁军,都要跟着谋逆吗?”戴景杰恼意看向陈宪和关书博身后。
这些人里有的是关书博的亲信,肝脑涂地;但有的确实是听命于关书博,也不知道殿中究竟出了何事,听戴景杰这么一说,不少禁军都在面面相觑。
殿中也都纷纷屏息,不敢在此时出声,怕惹祸上身。
陈宪轻嗤,“什么叫谋逆啊?天子不敢证明自己,但我陈宪敢啊!我是父皇的儿子,先帝的次子。先太子薨逝后,是我陪同父皇一道祭天,代行太子之职。我是父皇的儿子,朝臣皆知,陈翎,你有什么不能验明正身的?你要真问心无愧,何必任由我在这里挑衅天子权威,你自证啊!”
陈宪说完,寇国公应道,“请天子严明正身!”
殿中,除却已经吓得趴下打抖的官吏,也有官吏拱手,“还请天子验明正身!”
“请天子验明正身!”
殿中,一个接一个的官吏站出,许多都是陈翎早前没有想到过的面孔,也藏匿得很深。
“非要如此逼朕吗?”陈翎目光逐一看向殿中这些人。
不少浮光掠影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有的是有蛛丝马迹,有的则全然看不出端倪。
陈宪是宪王,是父皇的第二个儿子,她八岁才入京,但陈宪在京中多年,自有根基,又有外戚支持在。只要陈宪一日没有死透,这些潜伏在暗中附庸陈宪的人,都会跟着他死灰复燃……
所以她才要等到这一日,让陈宪将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
譬如寇国公,譬如这些隐匿在朝中的官吏,譬如禁军中的关书博,也难怪她南巡时的动向,陈宪掌握得这般精准,都不是空穴来风的。
陈翎目光扫过一圈,最后徐徐落在陈宪身上。
陈宪也正好看向她,“陈翎,看到朝中的呼声了吗?我知道你没法验明正身,但我有证据啊,既然你拿不出证据出来,我替你拿证据出来怎么样?”
陈宪说完,又轻哂一声,“带人来。”
殿外,有禁军领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入内,妇人唯唯诺诺,心惊胆颤,走在殿中,整个人都在打抖。
等禁军让她停下,她嗖得一声就跪下,低着头,怕得不行。
陈翎起初并没有认出这个妇人,陈宪能在这里时候带到殿中的人,肯定是他手中握着她的把柄,否则今日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她就是在等着陈宪手中的把柄是什么,见到这个妇人入殿的时候,陈翎确实想了些许时候。
忽然,陈翎眸间飞快掠过一丝震惊,但很快消融殆尽。
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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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不得是哪个,但她确实隐约有印象,是当初替她接生的稳婆。
原来陈宪手中握的把柄是这个……
陈宪朝稳婆道,“你是稳婆,你好好抬头看看殿上的人,当初,是不是你替她接生的?”
陈宪话音刚落,殿中哗然。
早前那些担心受怕的朝臣和家眷,眼下都仿佛忘了这一出,都目光投向殿中,被这殿中忽然的一幕怔住。
稳婆哪里敢看,这殿上的是天子。
但身后就有佩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又不得不看,可天子隔这么远,她怎么看得清,这……
稳婆支吾道,“是,是,她是我接生的……孩子是宝进末年出生的,在楯城,奴家替夫人接生的,孩子出生的时候,还有波折,折腾许久,最后母子平安,是个男孩,是……六月初的事……奴家还记得,当时的夫人,脚踝处有胎记。”
稳婆的话一出,殿中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是了,宝进末年,当时还是太子的天子去了行宫静养回来,就是那个时候带回的太子,说是临幸的宫女所生。
也是当时的小皇孙,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尤其讨了先帝喜欢,天子的储君之位才得以稳固。
这么想,天子确实在行宫将养了一年。
而且,太子也确实是六月生的……
“陈翎,如何?还要继续装下去吗?还是让人看看你脚踝有没有胎记?”陈宪轻笑。
陈宪说完,当即有官吏带节奏,“请宪王登基,匡扶社稷!”
“请宪王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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