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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祠堂里供着喜丧神,办喜事,自然也要请神灵尝欢乐,所以也布置了。
但婚礼也是隔着墙,他们在前三个院子办的。
村长说,请神灵在后方镇守就是,真开门,怕吵到山神。
于是前三个院子喜气洋洋,锣鼓喧天,最后一进院落却在大红色里寂静着,像幽幽烛火,燃烧也没有声音。
朱红大门的门缝里真有光亮。
红得暗沉沉,像红石榴,像鸽子血。
门锁开着,但他们是开,还是不开?
黄海涛是不愿意的,踌躇在门边,和事佬已经上前推门。
丝丝脂粉香先钻出来,朱门大开,祠堂内也是高堂的布置,但墙壁挂满各样的锁头,红绸自梁上垂落,拖在半空,飘飘荡荡,像一条条染红的白绫,上吊用的。
正前方没有画像,桌边也没有父母高坐,只桌上有一个神龛。
新娘子和新郎官就在神龛前,一左一右。
梅红寿衣的阿芸坐在棺材边,喜服的孙二跪在她旁边,红绣球被两人握在手里,牵在中间,远看,像绑在神龛下面。
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入梦了。
他一点点回忆,也没找到自己有恍惚过,而他就这么毫无所觉,进入梦境,真实和虚幻甚至没有一点边界。
他虽然不是精神力顶天的玩家,但也在前十名,前十名只有特长,没有明显的短板,他竟然完全没注意到,这就是邪神之最……
阿芸安静,不是被他的异能压制后放弃了,而是入睡了,逃走的孙二也睡着了,两人在梦中的祠堂,在喜丧神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
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两个顽疾的玩家里,有红白门徒!
他看向跟来的黄海涛,黄海涛也很震惊,脖颈绷直了,他真不是演的,他也没想到队伍里有“不同信仰”的邪教徒,他这个领队却毫不知情!
咔哒。
封闭的神龛上,长锁弹开一半,像撑开的防盗门锁链,打开的半扇漆黑里,流出一段红地绣花的喜服袖子,一只惨白的手伸出来,真的惨白,与侍从的丧服一个颜色,白到发神圣而诡异的青紫色。
这手修长漂亮,指尖一转,遥遥掠过门口的两人,像虚握一束暗红的烛光,使他们紧张得心如擂鼓,但这手只是向上一勾,玩笑似的碰了碰那锁,又隐进华美刺绣的喜服。
喜服也慢慢缩回缝隙里,小小的神龛合拢前,飘出几声幽幽的笑,不男不女,不人不鬼。
薛潮忽然在他们耳边说:“过sancheck。”
神龛的半扇门又打开一点,像感受到守秘人的存在,探出指尖,扒在神龛边,那姿势像手后的黑暗里,有什么在往外瞧。
检定均没能成功,然而帮了他们,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模糊,耳边嗡鸣,头脑混乱,但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他们不在祠堂里了,还在第三进院子里。
他们脱离梦境了。
和事佬的手还在棺材盖上,但棺材盖已经划开一点,露出阿芸的脸,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她倏地睁开眼睛,勾起一个阴森的笑。
他立刻远离棺材,再一瞥,她闭着眼,永远睡去了。
他没忍住,砸了一下墙。
阻止喜事失败……丧事那边必须破坏掉,不能让湘萍下葬!
这次马不会被牵回村长家了,婚已经结完,黄海涛骑马冲进雾里,他发现他之前再怎么迷路,也只能看到白色纸钱,现在可以看到鞭炮的红屑了。
之前肯定异常,棺材从北抬到南,看红屑的走向,花轿是从西抬到东,即便时辰不同,彼此错开了,但两条道也有交点。
所以他卷进喜事里,就被隔绝在丧事之外了。他更是脊背发凉,拿出救驾的速度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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