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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上心头,继而又觉得十分惆怅。先帝做了亏心事,在贵妃死后就将她的居所封锁,不许任何人进来。

殿中除了兄长并无他人,宝珠明白他有事要谈,挥退左右随从。

艳丽的走兽纹波斯地毯是新换的,上面摆了一张小方桌,李元瑛此刻正席地坐在地毯上喝茶。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赭黄色便服,为了夜里能睡得安稳一点,连茶水都淡而无味。

“腿伤怎么样了?”宝珠踢掉鞋子落座,关切地问了一句。

“总算愈合了,行走无碍。”李元瑛答道。

宝珠见那桌上只有茶,连她爱吃的点心都没有摆,心下有些奇怪。

“阿兄怎么想起来收拾蓬莱殿?”

“你不是正在选新住所么,我想你也许会考虑故居。而且,我想再回来看看她去世的现场。”

提到母亲,宝珠心头一紧,看着李元瑛眼下发青的憔悴面容,劝说道:“你该放下这件事了,这仇,咱们已经报了。”

“对我来说,那件事跟发生在昨天没有区别。”他苦笑了一下,“她躺在血泊中,腿边挂着一截肠子模样的东西,从此我再也不能碰动物内脏和血制品。”

宝珠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母亲过世时她才十岁,当日产房中的景象已逐渐模糊,但对过目不忘的李元瑛而言,一切往事的细节都历历在目。记忆太好有时候是种缺陷,身体的伤能愈合,心里的伤却总是敞着口子。

“趁这个机会,我也有件事想跟阿兄聊聊,关于元忆。从他出生起,除了祭祀那种必须碰面的场合,你总是避免与他相见。回宫后,也从没有主动提起过他。我明白你因为阿娘过世对元忆心存芥蒂,但那不是他的罪责,婴儿孕育诞生时,没人跟他们商量过。”

李元瑛指尖摩挲茶盏,没有正面回应,只淡淡地道:“他虽然幼年失恃,但有你保护,比咱们俩运气都好。”

宝珠没有办法。母亲去世后,李元瑛出阁离宫,与弟弟很少见面,没有培养感情的机会。她只得问:“今日究竟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

“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一些新的发现,需得告知你。”李元瑛顿了顿,声音陡然沉下来,“是关于当年那件事。”

听他语气凝重,不祥的预感瞬间漫上心头,宝珠道:“你说。”

“回到长安,忙完最紧要的事,我前些日子终于闲下来,抽空重新查验阿娘去世的情报。哪怕证据已经被刻意破坏,宫中留下的线索总归更多。

这些年来,她的亲信女官已经被先帝收拾干净了,旁观证人也陆续失踪。但细细梳理过掖庭局的宫人档案,我发现当时在产房中的人,仍有一人活着。”

宝珠一惊,猛地坐直身子:“还有人活着?!那人是谁,看到了什么?!”

李元瑛道:“她名叫常兰芳,在掖庭担任供灯女工。因为年轻时在宫外当过多年接生稳婆,后妃生产时总会被叫去帮忙。她的姓名不在蓬莱殿宫人账簿上,也不在女医档案中,这大概是她幸免于难的原因之一。

其二:在阿娘过世后一个月,常兰芳的儿子牛秀在义武镇幕府谋得奏记一职。常氏年满六十,牛秀恳求放母亲出宫,以便儿女赡养尽孝。宫里本就鼓励孝道,又嫌老妪干不动重活,很快便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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